伤心之余翠儿日夜哭泣,王怀瑾来过一次,见她如此,却只是叫她好好地静静心,然后扭头就走。
接着翠儿便听那看门的婆子说,王家要给王怀瑾说亲,很快亲事就能定下来。
这时翠儿才意识到,自己这一辈子都有可能都要在这个院里度过。
就在翠儿感觉到绝望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竟然有孕了,这于她真的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翠儿已经不想当什么正房了,能母凭子贵,当个姨娘她就满足了。可没想到,那婆子却一脸嗤笑地说,她怀了也是白怀,王大太太早就打算要将她送到庄子上,且把她的胎儿打掉。
“不可能,你骗我的。”翠儿冲着那个嚼舌根子的婆子怒吼,“若真是如此,大太太又岂会跟你这婆子说。”
可那婆子却一声冷笑:“跟我说又怎地?你当你是哪个牌面上的人,当你肚子里的那块肉有多值钱呢?不过是个通房,生出来的也是个贱种。”
翠儿气得直发抖,朝那婆子扑了过去,但很快就被那婆子推倒在地,她恨恨地瞪着那婆子:“你竟敢推我?”
那婆子撇了撇嘴:“推你又如何?滑了胎,大太太也不会怨怪我,不定还谢我省了她的大麻烦了。”
翠儿打死也不相信那婆子的话,抓了一把灰扔了过去:“你放屁,等我回头出去了,看我怎么治你这老货。”
那婆子听翠儿这样说,顿时心里也有些悚,她也歹也是做了多年的仆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世间的事谁能说得准的。
再说,翠儿肚子里的肉不管怎么说也是王家的种,万一大太太不忍心……这么一想,那婆子便弱了几分。
见此情形,翠儿只当刚才那些话都是那婆子胡说的,于是心里又燃起来希望。
只是没想到,这火苗刚燃起来,便被一个满是嘲讽的笑声给扑灭。
“这就是怀瑾的那个通房?”一个年轻的女子俏生生地立在院门口。
“你是谁?”翠儿本能地生出敌意。
“我?我是怀瑾的未婚妻,也是你未来的主母,我姓马。”
那马小姐走进了院子里,一边四处打量着,一边道,“我还当你这个通房有多美呢,没想到也不过如此,也是,怀瑾也不小了,小猫小狗儿什么的,身边总要养上一两个。”
翠儿听了这话顿时咬牙,很想说,我再不济也比你好看,但为了以后的日子,她还是咽了回去。
“怎么不说话?”马小姐扭头看着翠儿,又是一笑,“不过一个通房能住这么大个院子,看来你还是很讨怀瑾喜欢的。”
听着那马小姐一口一个“怀瑾”,翠儿都觉得像一根又一根的针往自己心里扎一般,生疼生疼的。
在这样的女子手底下过日子,往后不知道是生是死呢。
一咬牙,翠儿盯着那马小姐道:“我有身子了,这个孩子虽然是庶子,但也是庶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