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让现场诡异地安静了一会儿。
“刘捕头,你怎知她就是被冤枉的?”沈柳香忍不住道。
“我当然知道,我不知道能当上捕头吗?”刘捕头的这个理由谁能反驳?当然不能!
作为安阳县最优秀,也是唯一的捕头,刘捕头非常正经地说:“把物证呈上来。”
物证早先齐老太太就说了,是一块黄金糕,而众所周知,安阳县有黄金糕的只有溢香居,似乎没什么悬念。
可是当黄金糕被红漆雕花托盘端上来的时候,怀扬都笑了。
“你们还笑得出来?”沈柳香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怀扬。
“为什么笑不出来,我说齐老太太,你们家陷害人也用点儿心吧,这黄金糕根本就不是我家溢香居的,居然也拿来说是我们溢香居的黄金糕。”怀扬白眼珠子都翻到房梁上去了。
齐老太太原本已经淡得都没有的眉头,紧紧地隆起了一个小山包。
“不是你们溢香居的点心?”齐老太太看着那黄金糕,看着寒露道,“黄金糕不是只有你们溢香居才有?”
“老太太可真的是太看得起我们溢香居了。”寒露看了那黄金糕一眼,也像怀扬一样笑了,“黄金糕倒是我第一个做,但是别人也要做,我又能怎样?”
“你说不是你家的就不是你家的?你有什么证据?”沈柳香急道。
“证据?这个好说,齐老太太让人去溢香居里拿些黄金糕来就成了。”寒露笑着道,还让多拿些,让在坐的各位都尝一尝。
寒露这样说,齐老太太自是不会不应的,否则倒显得齐家是故意栽赃。
沈柳香身子一晃,如果这真的不是溢香居的黄金糕,那……她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她娘,却见吴氏靠在门边儿上,似乎是在琢磨着什么。
沈柳香不禁有些急,这些黄金糕都是吴氏去买的,她难道买错了?可是不会啊,坑人这种事,她娘最擅长了。
而那边,寒露不慌不忙的样子,更让沈柳香不安。
很快点心就拿回来了,拎着点心的篮子一进门,便是一股子扑鼻的香气,叫人食指大动。
等那盖在上面的细白棉布一打开,码得整整齐齐的黄金糕,真的如同黄金一般澄黄诱人。
刘捕头不禁皱眉,指着齐老太太道:“老太太,不是我说您,您看看这有可比的吗?”
刘捕头当然早就吃过溢香居的黄金糕,但这是很快可以证明的事情,他就懒得多嘴了。
为此,刘捕头还很专业地拿起一块黄金糕捏了捏。
“您瞧瞧,寒娘子家的这黄金糕绵软如云,您再看看您拿出来的这个,颜色倒也是黄的,可这黄色是老黄,跟屎似的,硬得就像茅坑里的石头,这也能吃?您这是哪儿买的呀?”
刘捕头的这一番话说得怀扬都差点儿笑了出来。
当然,寒露是稳重的,她只是会窝在心里笑。
脸色难看的是齐家人,毕竟齐家人可是吃了这黄金糕的,虽然刘捕头说的有些夸张,可就这么一联想,都让人觉得挺恶心的。
而齐老太太她大概齐也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恐怕事情是出在自己家里了,于是压着脾气冲刘捕快好言道:“今日真是麻烦各位了,这事儿……唉,林儿,给刘捕快和这些小伙子们抓一把茶钱来,辛苦他们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