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默默地看着沈成志,半晌之后道:“每天早晨起来围着村子跑两圈,每天帮村子里叔叔伯伯们做十件事,三个月后如果你还想死,便去死吧。”
原本大家都在听寒露说话,虽然听不大明白,但却莫名地觉得有道理。
可听到最后一句,王贵香便受不了了,抱着沈成志冲着寒露厉声喝斥道:“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滚,你给我滚!”
寒露冷冷地看了王贵香一眼,之后又对吴氏道:“别想着再去找我麻烦,否则……”
否则怎样寒露没说,但却让吴氏觉得腿肚子都是软的。
总算是从沈家回来了,寒露整个人都躺在了榻上。
陈玉涵拎了一壶茶过来,问道:“怎样了?”
之前毕竟是沈家的事,陈玉涵不好插嘴,有怀扬跟着她便没去,正好呆在家里带沈歌和槐花。
寒露把大概的情况说了一下,陈玉涵却摇头道:“你倒是好心,但也要她们能信。”
“她们信不信没事,只要成志信了,就能救他一命。”寒露一边喝着茶一边道。
茶水一入口,寒露又想起了花茶的事,后来刘一鸣倒是托刘大夫人给她捎来一些玫瑰花苗,只是时节已经过了。
玫瑰花今年是不成了,但是梅花却是来得及的,寒露看了一眼硕大的院子,以及院外远处的山,种腊梅?
寒露正琢磨着下一个来钱的路子,却感觉到旁边灼灼的目光,于是看向陈玉涵:“姐,有事?”
陈玉涵盯着寒露:“你怎么就能断定成志听你的便有一命,不听你的便没命?”
寒露看着陈玉涵的样子,心里不禁咯噔一声,赶紧道:“姐,成志他就是被家里人逼得太急了。”
陈玉涵却摇头:“哪个读书人不被家里人逼着的?”
寒露苦笑道:“人和人是不同的嘛,家里人怎么逼着也不一样,不同的管教方式,带来的后果也会不一样。”
其实关于这一点,不论是前世还是后世都是一样的。
两个同样的家庭,这家的父母对孩子说:你若金榜提名,将是如何如何地光宗耀祖。
而那家的父母却说:你如果落榜了,我们全家都会被人看不起的,这些年在你身上花费的银钱也都打了水漂。
这两种方式虽然都是希望他能够出人头地,但带给孩子的感觉却是完全不同,一个正面,一个负面,那自然两个人得到的结果也是不同的。
而王贵香和沈家其他人面对沈成志明显是后一种。
听到寒露这么说,陈玉涵也不得不点头:“你说的是这个理,还是你心思细。”
但又觉得,这似乎不是心细的事。
第二天一早起来,陈玉涵看到沈成志围着村子跑步,又帮着起早捡猪粪的大爷拎粪兜,再看到他脸上微微的笑意,便知道寒露说的是对的。
寒露这次回来有两件事,一件是和陈玉涵说的开绣坊一事,另一件,便和秦大夫有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