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矮子当然不是他爹娘取的名字,只因个子矮,被人叫多了,他自己都得想一想才能想起之前的名字。
被薛嬷嬷这一说,陈矮子顿时有些恼羞成怒,完全忘了之前那一枝条的痛。
“你们家窝藏无脸鬼,居然还不让搜?”陈矮子爬起来又往里冲,只是刚一站起来,腿上又是一痛,再次扑倒在地。
“你们说搜就搜?当我们是死人啊?”薛嬷嬷叉着腰道。
脚上剧痛提醒陈矮子,这个女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他甚至本能地不敢爬起来。
但不怕死的人还是多,人群中有走出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他指着薛嬷嬷粗声粗气地说:“寒寡妇呢?叫她出来。”
这人薛嬷嬷认识,是镇西的张屠户。
按理说镇西离葳蕤院更近,但薛嬷嬷总是舍近求远,去镇东的小胡屠户家里买,一来是小胡屠户是水月湾胡屠户的侄子,二小胡屠户虽然年轻,但为人实在,不像张屠户,最喜欢短斤少两。
单就这一点,薛嬷嬷早就得罪了这个张屠户,这会抓着机会,他自然要来恶心恶人。
薛嬷嬷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怕,立即“呸”了一声:“你脸大啊?我们娘子也是你们说见就见的?”
这一句引起了一些人的嗤笑:“不就是个寡妇?还什么不能说见就见,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皇后娘娘呢。”
“皇后娘娘是你们这些人随便能说的,不怕官府的人把你们抓了去。”薛嬷嬷一声冷笑。
那人倒是不敢再开口了,只是恨恨地瞪了薛嬷嬷一眼。
虽然不过是一个偏僻的小镇,但对于天家似乎有着与生俱来的敬畏。
“跟她废什么话,为了全镇人的安危,寒寡妇不出来我们就冲进去。”张屠户挥舞着蒲扇般的大手道。
他还不信了,这么多人都能被一个女人阻了。
屋里怀扬问寒露:“娘子,不出去吗?”
寒露一边给沈歌扎着红头绳一边道:“再等等。”
院里的薛嬷嬷偷瞟了一眼主屋,见里面还没什么动静,于是又拧着脖子道:“想要找我们娘子,行啊,凭本事来。”
张屠户一声冷笑,一只双手就朝薛嬷嬷抓了过去。
寒露不禁脸一沉,这个张屠户的人品实在是不行,不管怎么说,薛嬷嬷也是个女人。
好在薛嬷嬷不是一般的女人,张屠户根本就没碰到她,就“嗷”地一声惨叫,然后看着自己的手,眼泪都出来了。
“你这个死婆娘,你居然打我?”张屠户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薛嬷嬷。
这一看,哟,这薛婆子长得还挺好看呀!
“打你很奇怪吗?”薛嬷嬷叉着腰看着张屠户,又指了指陈矮子,“他我也打了,凭什么就不能打你?”
陈矮子也很气:“是啊,她连我也一样打了。”
张屠户却一脸恼怒地瞪着陈矮子:“你也配和我比吗?你不撒泡尿看看自己。”
陈矮子一气,也忘了脚上的痛,爬起来指着张屠户骂道:“我怎么啦?我哪儿比你差了吗?”
张屠户也不说,只往陈矮户面前一站,高他两个头。
陈矮子脸色变了变,但还是翻了个白眼道:“还不是一样被打。”
这一提醒,张屠户的脸上竟浮现了格外委屈的神情,他看着薛嬷嬷:“你居然打我!”
别说薛嬷嬷,在场和其他人都看傻了,这是什么情况?
而寒露的脑海中掠过一种可能,也觉得只有“奇葩”两个字可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