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的胆子还是大!”寒露突然开口道。
在场的人听了都有些不明白,于是看向寒露,却都不禁恍了神。
月光下的女子,虽然穿着简单的粗布大褂,可肌肤胜雪,黑发如瀑,眉不描而翠,唇不点而红,尤其是那对眸子,亮晶晶的,尤如天上的星子般夺目。
妇人见了这样的寒露都有些痴了,更何况那些过来看热闹的大小伙子,个个胸口都像是揣着一堆小兔子般跳个不停,怎么也不相信寒露是个妖精。
吴氏见众人都是这副神情,顿时急了,冲着那道士道:“法师,您赶紧将她收了,她在施法呢。”
那道士顿时打了个激灵,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是怎么啦。
不过寒露刚才的样子,道士也是看在眼里的,不由自主地竟后退了两步。
“若我真的是个妖精,岂能容你们到今日?”寒露瞟了沈老汉和吴氏一眼,又问那道士,“你也觉得我是个妖孽?”
那道士嘴唇抖了抖,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这时,沈柳香突然尖声叫道:“法师,你可是收了我们家钱的,可不能光拿钱不干活?”
那道士听到这一声,脑子顿时清醒了些,不禁身子一抖,手里拿着的剑再次挺直了。
可寒露却看也没看那道士,却正视着沈柳香:“小姑奶奶,你在婆家住不下去,便到娘家来挑拨离间,这是会有报应的,你就不怕吗?”
这话一说出来,沈柳香身上顿时多了许多不满眼神。
姑娘出嫁了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居然还到娘家住这么久,在很多人看来,就是不贤惠。居然还从中挑拨,那更惹人厌了。
其实这种不满早就有了,只是沈家不是孙氏族人,后院的执掌人吴氏性子又执拗,因此没有人愿意惹这个事。
现在寒露把这话说出来,不知道说中了多少人的心里话。
沈柳香又不是木头,她当然知道自己被鄙视了,可越是这样,她越是憎恶寒露。
“我婆家待我好,我才能在娘家住得长久!”沈柳香盯着寒露轻蔑地笑了一声,尔后又恶狠狠地说,“因为我旺夫,不像有的人生来克夫命,如今还被脏东西上身了,早晚要受火刑。”
“若我真的是那个什么脏东西,你们沈家的人是不是蠢,居然敢对我说这样的话?不怕我让你们灭门吗?”寒露丝毫不在乎沈柳香的话,反而还乐了。
众人听寒露这么一说,愣了一下,也回过神来了。
“还真是哈,你说一个人蠢也就罢了,怎地一家子都蠢,若寒露真是妖精,他们还敢多说一个字?反正我是不敢的。”
“平时可没觉得沈家有蠢人,哪个不比旁人更精明?这事儿你们就自己细细想吧。”
婆子们聊热闹,小伙子们也没闲着。
“哎哟喂,今天可见着稀奇了,人比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