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请了假,上午领证,下午就回了沪城,没有多留。
不过贺屿之办事情的确雷厉风行。
前一天刚说要结婚,后一天为结婚相关的准备就都提上了日程。
从房子再到婚纱、戒指、婚礼地点,皆凭她的喜好。
或许是怕自己说多错多,贺屿之现在讨她欢心的方式就只剩下在结婚这件事上花钱。
刚领了证的第二天就联系好了中介,要带闻知去买新房。
因为闻知工作在沪市,又没有辞职的打算。并且她也说过不想让他干预她自己的事情,贺屿之就干脆北城跟沪市各买一套。
陆家嘴的江景平层;北城的庄园别墅。
闻知不喜欢他张扬的浪漫方式,送礼物也不高兴。
但他仍旧知道她的弱点是在她母亲那里。
不能给闻知送,给孙慧送也一样。
贺屿之安排人给孙慧一个闲职,又要送房子。孙慧自然惶恐不及,站到了他这边。
就只有闻知觉得不舒服。
她本来就不想亏欠她太多。如果是买新房结婚来用,她还可以理解。日后就算离婚了,房子还给贺家就是。
但贺屿之再给孙慧在北城买房,以后要是两人分开了怎么办?
闻知不想到时因为这些各种馈赠的问题牵扯不清,就不同意贺屿之买。再说,就算要给母亲买房子住也是应该她来买,但是她刚毕业,目前又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
最后没办法,两边各退一步。
贺屿之给孙慧买了一套上下班方便的商品房。面积不大,但是给孙慧平时一个人住足够,甚至还能在阳台种些花花草草和蔬菜,上下班也方便。
虽然闻知还是不太高兴,但见妈妈满意得不行,就也没有再说什么。
而沪城这边的婚房,闻知有跟着去选。
她也不知道贺屿之哪里来的这么多精力。又要兼顾着几个不同城市的公司,还要抽出空回北城看爷爷,居然还能抽出空来亲自陪她去看婚房,选婚纱,商量婚礼相关的事情。
闻知不喜欢他送礼物到公司,贺屿之就把她试过的婚纱全部买了下来;戒指是定做的,她选了样式;婚礼策划也是按照她喜欢的方案来。
不想大张旗鼓,低调温馨就好。
考虑到爷爷不方便来回奔波,即便专机也有风险。
最后地点就订在了北城的郊外。贺屿之包了酒店,剩下的都是策划跟贺屿之安排,闻知都没有再管过,就只看了一眼宾客名单,增加划去了几个名额而已。
他对她确实很好。
从外人的角度来看,甚至可以说是宠得过分。但其实很多东西并不是闻知想要的。而是贺屿之觉得好,觉得她会喜欢,然后就送给她。
闻知还记得去看房时,那个中介估计也是想讨贺屿之欢心,便一个劲儿的在她身边夸说:
“您男朋友对您可真好,长得又高又帅,还这么有钱。”
贺屿之听了之后还要刻意纠正:“不是男朋友。”
“我们已经领证了。”
本来中介就都是极会察言观色的人,又何况是能做到这个位置的中介,又有哪些不是人精。见贺屿之这样说,又是一顿漂亮话。
即便是闻知这样不外向,也不习惯别人的夸奖,听着也没觉得太难受。
婚礼的前一天晚上。孙慧对她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婚礼当天开心点。见了贺屿之父母要说孝敬的话。
这些叮嘱闻知已经听得耳朵起茧。
但她最多能做到礼貌客气,再多的热情却是装也装不出来。
她不是那样的性格,即便是对心里尊敬且感激的贺家老爷子,她也没法做到像孙慧说的那样嘴甜、能主动讨人喜欢。
她的童年决定了她的性格。
性格也决定了她不爱出风头,只想安静做事。
婚礼还有半个小时开始。
策划请了业内极为有名的造型师跟化妆师,婚纱也是顶奢的牌子。
新娘子的化妆间里,阳光从旁边的落地窗内照射进来光束中有细微的微尘。
空气中有淡淡的,花香调的香气。不知是谁的香水,还是屋里化妆品带来的香粉气。
都说女人只有在自己婚礼这天才是最美的。或许是化妆师跟造型老师的技术太高超,闻知化完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有些认不出来——
甚至有些陌生。
五官是漂亮且精致的,眼睛清澈,搭配纯白缎面的抹胸婚纱。
或许是为了有些神秘感,又或许是在忙接待宾客的事。贺屿之在婚礼仪式之前并没有过来找她。
不过他不在,对于闻知才说才是放松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