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德丽没被烧伤一丁半点——就是她的头发被烧没了。
恩,伊蒂丝看着她的杰作——奥德丽原本浓密的头发此时全部卷曲焦黑,甚至散发出淡淡的糊味。
“啊!”奥德丽开始尖叫。
“记住今天,奥德丽,你没有嘲笑他的资格。”
冷冷地丢下这一句,伊蒂丝高贵冷艳地转身,结果布里奇斯垂手立在不远处,正专注望着她。
伊蒂丝嚣张的气焰就像熄火了一样一下子就没了。
这……伊蒂丝回想自己刚才为人出头的举动,突然感觉羞耻起来。
她在原地磨蹭,像是缩着手脚的小猫崽儿。
布里奇斯黑眸深邃,望着她,喊了一声:“过来。”
伊蒂丝别别扭扭地挪过去,走到他跟前,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怕他笑话她。怕他说她冲动。
但是布里奇斯没有。黑眸静静凝视着她,良久,他突然勾起嘴角,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打得不错。”
伊蒂丝愣愣地被布里奇斯牵着往外走,也没功夫去想被她遗忘的奥德丽,反正人走远后魔力就会减弱,控制她的光圈就会消散了。
布里奇斯牵着她来到了天台上。
这里是七号楼的顶部。
微风轻轻拂过,伊蒂丝垂散在两颊的发丝被风吹得扬起。布里奇斯静静凝望着她。
这样的安静让伊蒂丝无所适从。
但是布里奇斯却没有说任何让她慌张的话。伸手将她被风吹乱的头发掖到耳后,布里奇斯轻声问:
“伊蒂丝,听过中古时代被烧死的女巫吗?”
伊蒂丝一愣,但还是点头,“知道。”
布里奇斯温和地望着她:“无论女巫有没有错,她们最终都会被烧死。这是注定的,因为她们是时代的异类。”
索菲亚的上空飞过一群纯洁的白鸽。
伊蒂丝看见了那些白鸽,看见了布里奇斯黑色的眼睛,听到他说:
“所以,不用为我生气。”
“在很小的时候,我就已经接受了今天的结局。”
他是时代的异类。他会被时代“烧死”。
伊蒂丝愣愣看着布里奇斯,“我早已接受了今天的结局”,这样清浅淡薄的一句话……伊蒂丝眼一酸,突然流出泪来。
无法言语的酸涩哽在她的心头。
她有很多话想说。
她想说,你应该高高在上,你应该意气风发,你是我最崇拜的人,你不应该这样温柔又悲凉地否认自己。
她想说,女巫没有错,你也没有错,错的是他们,错的是时代的愚昧、狭隘和偏见!
可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只能哭。
豆大的眼泪从那双蓝色的眼眸中滚滚流出,她就是这样凝望着他,一句话不说,压抑地、无声地哭,仿佛经历了这个世界上最为悲伤的事情。
布里奇斯心中一滞。那双蓝色的眼睛是那样纯洁又悲伤的望着他,无言又似乎有千言万语。
布里奇斯知道,在他心底的某一处地方,是**的,黑暗的。而现在,有人走进了这处黑暗枯败的空间,用泪水浇灌他,拥抱他。
是他的伊蒂丝。
布里奇斯闭了闭眼睛,将伊蒂丝拥入怀中。
伊蒂丝却哭得更厉害了,还发出细小的抽噎声,泪水很快泅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布里奇斯无声地叹了口气,伸出手轻柔着摸着她的头,拥紧她,说:
“好了小混蛋。”
“你再哭下去,我也要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卡了一天,今天终于把丝崽给少爷的亲亲抱抱举高高卡出来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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