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长宁自顾自说下去:“正好您提醒我,我该找人把屋子打扫下,回去好住。”
任丽讪讪:“好吧——”
应该是还要在市医院靠着向长宁关系检查,任丽没有纠缠着说下去。
李凡和向长宁告别,走了几步,突然回过头来:“哎!真是老了,有个事差点就忘了。”
向长宁:“什么?”
李凡平静道:“你父母墓地那块当初缴的是十年,快到期了,之前墓园的人上门来给我说过一次,一直忘了告诉你,这次你回去别忘了。”
这么大的事情都忘了,其实就是不上心。
向长宁一时将李凡看着,不说话,眼神看的李凡有些毛骨悚然。
良久,向长宁点头,淡然:“好,谢谢您转达。”
李凡听了感谢,摸鼻子尴尬喃喃:“一家人嘛一家人……”转头看任丽,“走了走了,还病着呢,不让人省心。”
他们在向长宁的注视下离开,向长宁在原地静静站了会。
又摸了根烟出来,一边走一边抽。
向长宁的心安静极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原来都有十年了。
当年他们一家在高速上出车祸,向长宁的母亲任美护着他,向父当场死亡,最后进医院的是两个人,出来还是只剩下他一个了。
曾经一度觉得活着没意思。
真正想活下来后,这一晃眼就是十年。
真快啊——
向长宁垂目。
当初任美住院的成了植物人靠呼吸机活着,家里两套房子他卖了一套,还找姨妈任丽借了些钱,任美是植物人,医生都说了可能活不了多久,任丽借的时候不情不愿,但她是个老师,还是要考虑周围人看法的,向长宁找了她三次最终是借了。
工作两年还了两次,现在也只剩下点尾巴。
还好医院是按绩效分的奖金,如果真是普通公务员,他现在一时半会也还不上。
这点尾巴却不太好还。
任丽知道他的性向,也知道他在B市工作,老家的房子现在也在涨,他们附近周围新盘基本没有,他又不会娶媳妇,似乎拿着房子也没什么用,任丽从两年前一直拐弯抹角在问他想不想卖。
按理说向长宁是欠债的,自然什么都不怕,还钱但看他心情。
可出车祸的时候他还没成年,父母销户之后,他的户口就挂在任丽家里,他在B市,不管最后一个人还是两个人生活。最终应该还是要买房子的,他要把这个户口分出来,还需要任丽他们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