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家老三的呼吸急促起来, 眼睛闪闪发亮, 此时此刻, 他并不感到畏惧,甚至还隐隐有几分兴奋。
就是这样,长了利爪的小猫更具有挑战性, 比起温顺的羔羊对他来说更有吸引力。
他们对峙僵持, 谁都没有动作。
邵老三并没有奸尸的爱好, 当然, 一旦白棠扣动扳机,他会在同一时间动手。
空气仿佛在这瞬间变得浓稠起来, 五六月的天气,前两天还下了雨, 湖城的温度并不高。
饭桌上的菜还冒着肉眼可见的腾腾热气, 两个人的额头上却沁出汗来。
“白先生这是做什么,你要是动了手, 今儿个你可就没有办法离开这地方。”
在他的眼里,白棠就是一只张牙舞爪的纸老虎,拿着一把枪又如何, 他难道还真的敢开枪打吗?
白棠身上担负的可不是一个人的命, 而是整个戏班子人的命。
“纵使你今儿个想办法逃出去,整个绣春班都得跟着你一起陪葬。”
邵老三话音刚落,他手里的枪突然就被人抢了。
抢了他枪的不是别人,正是披了隐身衣, 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摇大摆进入房间里的楚音。
她摘了自己的隐身披风,将枪抵在了邵老三的太阳穴:“现在是二比零了。”
白棠的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他就知道,邵老三身边有个人。
楚音这个人身上很有些神通,大概是用了什么手段,暂时的屏蔽了旁人窥探的视线。
【白棠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75】
手里的武器突然被抢,邵老三的腿部还被猛踹了一脚,被迫跪倒在地上。
楚音的枪抵在他的脑门,手上极快的速度把邵老三的手反扣在后面。
而白棠上前一步,一手拿了个桌布堵住了邵老三的嘴,一只手接住了差点落下来的酒杯。
尽管他接的及时,这些动作难免会触碰到房间内的家具,凳子倒地,发出碰撞的声音。
外头的人听着动静,试探的敲了敲门。
白棠立马说:“姓白的,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紧接着,他抄了根棍子,是当下警察厅给小警察们配的木制警棍,粗粗的一根,狠狠用力砸在邵老三的腿上。
棍子砸在骨头上,发出了那种略显沉闷的声响。
邵老三被来了这么一下,差点疼晕过去。
白棠在后面还跟着说了些狠话,声音却是邵老三的声线。
能做戏班顶梁柱的白棠在艺术上很有造诣,这个时代没有专门的配音专业,但对白棠来说,模仿个邵老三声线,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行了,咱们少爷不喜欢别人打扰他。”
外头的大头兵听了动静,便又撤了回去。
楚音那日给人的印象实在是深刻,被绑起来没有办法动弹的邵老三落了下乘,看到她的脸,眼中露出惊惧神色。
他不觉得白棠能够弄死他,可突然冒出来的楚音却不一定。
指不定今儿个就是巨鲸帮早就谋划好的事情,特地搞到这一日,然后栽赃到戏子白棠身上。
“白棠,你别被这个女人算计了!”
邵老三想要离间这两个人,但他嘴巴里塞的是餐巾,发出呜呜的声音。
白棠看了他一眼,伸手拿了块新的布,往桌子上的菜盘子里一浸。
这桌子上的菜肴着实丰盛,有荤有素,油水特别足。
有盘子是烧的羊肉,毕竟羊肉吃了对男人好,这盘肉放了很多辣椒和姜蒜,里面的油看起来都是红通通的。
雪白的餐巾沾了油,散发着香喷喷的味道。
白棠捏着它干净的一段,极快的抽走了邵老三嘴巴里的布,在后者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把沾满油水的布换了进去。
就算是能吃辣,这刺激的辣油味沾到喉咙上,那也是呛得慌。
邵家老三眼泪哗啦一下子就流出来了,鼻涕横流那种,看起来非常狼狈。
白棠心中暗爽,面上露出了格外嫌弃的表情。
他转头又拿了一瓶白酒,兜头从邵老三的脑袋顶上倒下去。
尽管已经闭上眼睛,这辛辣的白酒还是严重刺激了邵老三的鼻腔。
他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偏偏嘴巴里的布赌的严严实实,想呕吐却不能,难受得要死。
白棠操着邵老三的声线问楚音:“你觉得我这样做过分吗?”
后者摇摇头:“你高兴就好。”
死在邵家老三手里的人多了去了,反正这个时代可没有那么多温和的法律,谁拳头大,谁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