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坚皱了皱眉头,道:“你老实对我说,公瑾的身子还能好吗?他会不会,会不会……”郎中明白了孙坚的意思,连忙道:“回禀主公,大都督的身子很严重,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孙坚稍稍放心下来,随即又气恼地质问道:“你为公瑾治疗许久,为何反反复复始终没能有什么起色?”郎中羞愧地道:“小人医术实在有限,愧对了主公的信赖!……”孙策懊恼地问道:“难道公瑾的病就治不好了吗?”
郎中连忙朝孙策抱拳道:“回少将军的话,大都督的病倒也并非无法克制!不过天下间能治好大都督病症的恐怕只有华佗一人而已!……”
三人听到这话,不由得面面相觑。鲁肃皱眉道:“华佗如今在吕布手下,怎可能让他来为公瑾治病啊!”孙坚孙策紧皱着眉头。
就在这时,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几个人不由得循声看去,只见大将韩当满脸喜色地快步奔来了。几个人不由得心头一动,孙策一脸希冀地道:“难道是吕蒙那边有好消息了?”三人赶紧迎了上去。
韩当急奔到三人面前,无限喜悦地抱拳道:“主公,少将军,军师,捷报!捷报啊!吕蒙他昨夜突袭了严颜押运的粮草,将吕布军二十万担粮草焚毁殆尽!这回吕布就是不想退兵也不行了!”三人虽然已经有所预料,然而听到这话之后还是禁不住大喜过望。就在这时,大将蒋钦匆匆奔来,一脸欣喜地抱拳道:“主公,吕布军正在匆忙撤退之中!”三人喜不自禁,鲁肃兴奋地道:“吕布定然得知了粮草尽毁的消息,因此不得不匆忙撤退了!公瑾妙计成功了!”孙坚兴奋地叫道:“走!去城墙!”一行人便匆匆出了周瑜的府邸,赶到了城墙上。
朝城外眺望,果然看见浏阳河边的吕布军大营中人潮涌动,一队队兵马正迅速通过浮桥往北而去。孙坚长出一口气,禁不住感谢苍天道:“真是苍天保佑啊!让我孙坚渡过了如此大难!”随即却面露担忧之色,道:“吕布军虽然暂退,然则只不过粮草受损,其大军尚在。我担心他们退到罗县等粮草上来之后便又会来攻!……”
孙策抱拳道:“父亲,敌军粮草尽毁,必然极大地打击他们的军心士气!如今吕布军上下急于撤退,这正是我军反击的大好时机啊!”鲁肃也抱拳道:“少将军所言极是!如今敌军军心动摇,正是我们反败为胜的大好时机!属下以为,白天敌军必有防备,不可出击,待今天晚上,敌军距离罗县已经不远之后再追击上去,那时敌军逃跑了一天人困马乏又以为我军不会再追击上去而毫无防备,我军这时进攻,定可一战而败敌军!敌军若败,必然逃回江夏,我们便算是渡过最危急的时刻了!”孙坚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当即传令下去,令韩当领兵两千守卫长沙,令其他各军饱食休息,待夜幕降临之后再出城追击敌军。
时间在孙坚等人的焦急等待中缓慢地流逝着。一个白天的时间在孙坚等人的感觉中就好像一个月那么漫长。
终于夜幕降临了,明亮的白天被黑暗笼罩,孙坚军官兵还从未像此刻这般欢喜暗夜的将领。不久之后,斥候传来情报,说吕布大军在渡过浏阳河后二十余里便不在戒备了。这个情况就如同鲁肃预料的一样。孙坚孙策父子两人当即率领大军出城来到了浏阳河边。然而吕布军的浮桥早已经拆毁,孙坚军似乎难以迅速渡河了。不过这却难不倒他们,他们沿着浏阳河迅速往上游行进,走出数里之外以后便突然向北一折,大军竟然涉水渡过了浏阳河。原来这浏阳河并非长江黄河那样的大江大河,如今又是枯水期,因此河流中有些河段是完全可以涉水渡河的。吕布军远道而来对于浏阳河的情况不是太清楚,可是孙坚方面对于浏阳河的水情却非常了解。
孙坚孙策率军渡过浏阳河之后当即全速北进。按照他们的估计,半夜时候他们就能赶上正在撤退的吕布军,因为吕布军有大量的辎重物资,行进速度必然不快。按照他们的判断,等到他们赶上吕布军的时候,行进了一整天的吕布军必然人困马乏,又不会料到己方追击上来,定然会就地扎营休息。那时他们一举杀上去,吕布军绝没有不败的道理!这是孙坚军生死存亡的关键一战,每个人都感到既兴奋又紧张。
时间在军队的快速行进中不知不觉地流逝着。突然,先一步探路的斥候奔了回来,兴奋地向孙坚孙策禀报道:“主公,少将军,吕布军就在前面三四里之外的山脚下停歇下来了!数万大军鼾声大作!只有少数哨兵在警戒,却也都已经睡着了!此刻的吕布军几乎可说是毫无防备了!”孙坚孙策兴奋不已,当即率军急进。不久之后,大军悄悄地登上了一片丘陵。朝前方望去,在月光的映照下,果然看见吕布大军正在前方不远处的山脚下歇宿,虽然隔得还有一段距离,却能隐隐约约听见起伏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