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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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只要有她,此生再无所求。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她仍如他记忆中的那般泰然自诺,美得不可方物。

一失神,他忍不住问:「回来了?」

韦彧莞尔,頷首肯定道:「回来了。」

她大步流星地走向他,果断地执起他的手,灿笑:「回府吧!免得有人又欲把将军夫人,也就是在下不才小人我,抢了去。」

为这一声顺理成章的「回府」,两人一别就是两年,俞煊怔愣地眨了眨眼,见韦彧正不解地瞧着自己,黑眸顿时浮现满足的幽光,繾綣地开口:「好。」

头一回这般拉手走在大街上,俞煊和韦彧不约而同地捨弃了骑马,改为由俞煊拉着马绳,牵着赤雷,另一侧的韦彧则有虎啸同行,一路上,他或替她拉好大氅、或捡起落在她青丝上的枯叶,两人间徜徉的情意轻轻的、暖暖的,如乍寒还暖的春阳,点点渗入观者的内心。

见韦彧只是安静地牵着自己,什么也不多说一句,俞煊踌躇了好一会,喉间似哽着甜苦参半的人参般,神色古怪地问:「为何你回大隋是先到月赫楼,而非回镇国公府?」

韦彧猛地停下脚步,好奇地打量俞煊一会,察觉他红了耳根子,清冷的琥珀眸子染上狡獪的笑意,调侃道:「将军莫不是吃醋了?」

伟岸身子一僵,俞煊垂首尷尬地轻咳了两声,双颊不断泛上羞耻的热度,「当我没提。」

见状,韦彧挑眉,琥珀眼楮闪过一阵精光,她俐落地跃上他的后背,修长四肢紧缠他的腰身,曖昧地往俞煊耳畔轻吹一口气,无良地低吟:「你吃连月的醋这都几年了。」

妖孽啊妖孽,俞煊心口鼓譟得似要跳出喉间,感觉到颈间她的气息,双颊沸腾的血气更胜,他索性眼楮一闔,伸手将韦彧整个人捞至胸前。

在北齐生活两年,韦彧的皮肤白皙了不少,眉心柔媚地展开,目光温柔地似能溢出水,眉开眼笑地盯着他瞧,她愉悦地勾住他的脖子,杏眸成月,曖昧道:「勾引你。」

「好。」俞煊也学着她笑弯了眼眸,将韦彧圈得更紧。

「对了。」踏进家门时,韦彧突回眸一笑,柔声解释:「我早些时候回府,听闻你每日此时都会在书房待上一个时辰,我便先到月赫楼去看看连月和徐盼的小娃娃。」

「明白了。」俞煊頷首,满足一笑。

「何况……」她抬首吻上他温热的唇瓣,接下来的话语透着无奈却难掩柔情。

俞煊痴痴地摀着自己忽地一紧的心口,耳畔回盪自家妖孽悦耳到心坎里的嗓音,浅浅地笑开。

「每每见了你,我这脚下就好像生了根,怎么也挪不开。」

恍惚间,两人好似回到初次相视而立那会,高高的擂台上,他是大隋镇国公之子,她是北齐肖府本家残存的根苗,奉旨一番点到为止的过招后,她笑,他也跟着笑。

数年后,当年情竇未开的小小少年少女长大成人,各自拥有令人望之却步的一片天,几度春去秋来,末了,女子散去那一身功成名就,仍旧那般纯粹的笑着,笑得没心没肺,笑得云淡风轻,义无反顾地守在男子的身畔。

相知,相惜,相伴,直至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