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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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婚事一切从简,极为低调。

免了张灯结綵及宴客,只于正厅门口掛上红灯笼,中央贴上大大的「囍」字,两人一身朴素的红袍,在老李等三人的见证下拜过天地便算礼成。

洞房花烛夜,本该旖旎缠绵,满室春意,俞煊以桃枝掀起韦彧的红盖头,忽然,一股暖意自下身倾洩而出,快得令她无法反应,掩在被褥下的床单染湿一片。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此时来,她窘得想一头撞死。

「麻烦让让。」她垂头,语气沮丧。

俞煊初次见韦彧女装,瞧得万分专注,方回神,一记拳头猛然出现,毫不留情地击上其右颊,伟岸身躯应声倒下,韦彧迅速打开一旁抽屉,翻出连月早已备好的白布巾,将自己关进一旁的小隔间。

俞煊抚着辣烫的右颊,双眸死命盯着韦彧方才坐落之处,赭红丝单上一小滩显眼的湿意。

静默良久。

待她换下沾血的衣物,俞煊仍立于床畔,目光似要望穿床单般,面露疑惑,「发生何事?」

韦彧尷尬地挠首,摊手道:「癸水来了。」

「哦。」俞煊神色自若地将韦彧抓到怀里,沉静地坐于床畔,嗅到空气中她身上的淡淡清香,黑眸灼灼,闪烁发自肺腑的满足,不见半丝慾念。

韦彧被这反应弄得一懵,刻意将字字咬得更加清晰,再道:「我说我癸水来了。」

「嗯。」俞煊再回,见韦彧一脸忐忑的突兀神情,他溺宠一笑,「你现在的身子尚虚,本就不适合有孕,李叔今日特意交代,要咱们过些时日再圆房。」

「哦。」韦彧頷首,轻轻将额头靠上他的。

俞煊替她褪下喜袍,脱去鞋袜,道:「我已去信清境寺,知会娘咱的婚事,待北齐使团离开,我便带你去见见咱娘。」

待李瀧及叶彣归去,自己又会何去何从,韦彧凝睇这张与自己日夜相对了五载的俊容,目光透出一丝迷离,她着了魔似地朝俞煊伸出手,微冷的琥珀眸子绽放如飞蛾扑火的情意,炙热而执拗。

一名、两名、三名……自丧命于她手刃下敌人多得数不清,从最初的作呕、厌恶到后来的冷漠、麻木,自亲临战场的那刻起,她便咬牙压下那些属于她而不属于肖家人的脆弱,背负着肖家娘子军的威名统领四军,性子虽不致无情,但在数年生死淬鍊下早已较常人冷淡许多。

感受到此时充斥在心口的鲜明情绪,她叹息着展顏,纯粹至极:「真好。」

「别这样。」俞煊蹙眉,不悦地将韦彧紧紧抱进怀中,艰难道:「好似咱不会再见似的。」

闻言,韦彧歛眉,神情一瞬间是少有的肃穆,很快地消逝不见,乖顺地任由俞煊将自己放于床榻内侧,见俞煊随手熄了烛光,她轻问:「你没话想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