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不凡觉得自己快哭了,然而他眼眶干干的,完全没有湿润。他只是无意识地攥紧拳头,克制着内心的绝望。
“楚不凡!诶!楚不凡!”赵英杰的声音唤醒了楚不凡的意识。
“嘶!”楚不凡这才发现,他手里攥着的是没喝完的牛奶,液体全被他压了出来,桌子、课本、校服、地上,到处都是。
“你怎么还愣神了。”赵英杰急忙找纸给楚不凡擦。
楚不凡也跟着擦,他总不能跟赵英杰说自己只能活到25,对他们这个年纪来说,25岁也太遥远了。于是他摇摇头,说:“没什么,糊涂了。”
郑海淑已经说完话了,她让学生们开始早读,然后叫班长出去单聊。
趁同学还在议论,课代表上前领读,楚不凡回头看了一眼。
覃肃还没来。
如果注定会死,现在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覃肃来时,第二节课已经开始了。
在学校没人管,不学习,听上去嚣张气派,实际上非常难受。因为跟周遭格格不入,无所事事就会无聊,而无聊到一定程度,空虚就无孔不入,心理和生理都受影响。
于是覃肃除了打打游戏虚度光阴,还办了不少卡,搏击散打游泳健身,运动累了,在课上睡觉还安逸。
跟往常一样,他旁若无人地进班,放下书包,戴上耳机,准备睡觉。
刚趴下,手臂被人戳了戳。
这就怪了,覃肃没有同桌,前面的石磊也没有同桌,可是石磊很少戳自己的。
他抬起头,石磊跟他四目相对,递给他一张纸条,上面工整地写着“覃肃”。
居然有人给他传纸条。
传纸条是学生时代的传统节目,在中间传递信息的同学也会莫名有种使命感,这不,连石磊都乐意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