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小姑娘摇了摇头,继续堆雪人。
而少年轻蹙了蹙眉,将小姑娘给抱了起来,小姑娘瘪瘪嘴,马上要哭,“不要抱。”
“我要堆雪狮。”
“让抱也是你,不让抱也是你。”少年轻哄着小姑娘,似是无奈妥协道,“等会陪你一起堆雪狮。”
……
“翠兰。”褚若晗突然惊醒,许是刚醒,嗓音越发的甜糯。
翠兰本就守在西次间,听到小姑娘的声音,拂开珠帘,问她,“姑娘可是做梦了?”
“现在几时了?”小姑娘杏眼惺忪,问她。
“卯时了。”翠兰看了眼天色,道,“天色还早,姑娘还是再歇息一会吧。”
如今天色渐凉,云老夫人早免了两个小姑娘的请安,于是翠兰给小姑娘倒了盏茶,递到她手里。
卯时,东宫。
秦辞刚欲上朝,就见穿着绯色官袍的柳丞相匆忙赶来。
“老臣参见太子殿下。”
“丞相大人请起。”秦辞唇角微勾,道。
柳丞相一脸恭敬,道,“谢太子殿下。”
“不知丞相大人这般急匆匆的来找孤,是有何事?”秦辞瞥了他一眼,佯装丝毫不知情的问。
柳丞相笑意一僵,道,“臣是为了礼部尚书一事,嘉礼由礼部掌管,前几日的事确实是礼部做的不妥,但礼部尚书自上任以来,并无大的过错,还望太子殿下能够网开一面。”
他当日是想给东宫使绊子,却没想到太子殿下直接让人革了礼部尚书的位置。
“若真等他有大的过错,那丞相大人替他去告老还乡不成。”秦辞唇角微勾,道,“何况既然连东宫的命令都置若罔闻,那这礼部要它何用。”
“太子殿下。”这话犹如是故意说给丞相听的,柳丞相老脸一红,道。
“丞相大人,孤已重新物色了礼部尚书人选,其人甚有才能,丞相大人不必忧心。”
“听说礼部尚书也是丞相大人的得意门生,难不成此次礼部所为是丞相大人指使?”
“老臣确实不知礼部之事,还请太子殿下明鉴。”柳丞相单膝跪下,道。
看来只有舍弃了礼部。
见秦辞似笑非笑,未语,柳丞相忙又说一句,“都怪臣当日识人不清。”
“识人不清也就罢了,但是丞相既为百官之首,就应该为朝臣之表率,若是府下门生都如礼部尚书这般,那丞相府岂不是成了笑话?”
太子这话分明是在警告他,柳丞相讪笑了声,“臣谨遵太子殿下教诲。”
建忠侯是太子殿下先师,所以太子殿下便事事向着建忠侯府。
“请殿下移驾。”看了下天色,福管家道。
“臣还有一事要与太子殿下说。”当秦辞想要离开时,柳丞相忙又道。
“丞相有何话,说吧。”秦辞收回眼,道。
“臣辅佐两代帝王,记得先帝在世之时,便说只有像皇后娘娘这样的女子,才能够很好的辅佐陛下,也因此,皇后娘娘之位是先帝钦定。”
“所以老臣觉得,这东宫也需要一个才华横溢的女子,只有这样,才能够辅佐太子殿下,助太子殿下成为盛世明君。”
这是在劝他们殿下纳妾?
福管家甚是意外的看了柳丞相一眼,是礼部的事还未敲打住丞相府。
“孤不是父皇,所以孤既然能重新物色好礼部尚书人选,就同样可以物色丞相人选。”秦辞将折扇摇起,薄凉道。
柳丞相心里一个“咯噔”,跪了下去,“老臣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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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忠侯府,郑曲靖想要给老太太请安,就有人低声跟他道,“今早郑二爷去宫中,求陛下许七姑娘良娣之位。”
郑曲靖眉目微动,险些气而反笑,朝着里屋走去。
老太太一脸疲惫的靠在炕上,郑曲靖凛然的眉目缓了缓,“孙儿给祖母请安。”
“子靖,你七妹妹这样,祖母也于心不忍,所以祖母想求你一件事。”
郑曲靖冷嗤一声,“祖母是想孙儿用父亲的战功为七妹妹求个侧室之位,难不成不做太子殿下的妾室,她就活不下去了不成?”
之前满京女子,太子殿下唯独对她多番相助,也没听她说要嫁给太子殿下。
“她是咱们侯府唯一的女孩儿,平日里大家都宠着,难免娇气了些。”听出他话里的责备,老太太就皱了皱眉心,下意识为郑静伊辩解,道。
“那若晗姑娘是太子殿下的正妃,若是真让七妹妹进了东宫,祖母将若晗姑娘置于何地?”郑曲靖轻讽出声,道。
“可是静伊才是你的妹妹。”
“静伊是孙儿的妹妹,这点孙儿无可否认。”郑曲靖一字一顿,道,“那祖母可知,父亲跟母亲临终前有多担心孙儿的亲生妹妹。”
老太太心一颤,她这一生最对不起的就是她的长子跟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