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罹住哪儿?”
沉弋敲响第一户,高大身影堵在门口开门见山地问。
住户微愣,踢飞脚下木凳一拳捶了过去,沉弋接住拳头,返还一脚,叁回合之后踹开倒地的人,面无表情敲响第二家。
沉弋接连找了几家后戾气愈来愈重,这片住宅区里几乎每个人身上都背着案底,姜罹怎么敢将她带到这种地方,下手也不留情面起来。
脚踩在身下壮汉的脸上,沉弋低头擦手上的血,终于等到哀哀的求饶:“我说我说,姜罹就住在北面第八栋那个院子里。”
沉弋走到姜罹院子外,没暴力闯进去,他不愿意在谢行莺面前暴露太多负面。
拨通电话,阖眼冷声道:“姜罹,送她出来。”
姜罹听到他的声音时眉眼一凛,下一秒又漫不经心起来,他扭头望去,谢行莺正抱着吸管水杯咕咚喝水。
瞥见他后瞪一眼,慢吞吞挪着屁股背过身,只给他留个背影,一股孩子气。
他挂断电话,从后面抱住谢行莺捧着她亲了一口,在她烦躁的咒骂声中笑笑,趿拉拖鞋拉开门走了出去。
“挺能找啊,属耗子的。”
姜罹一脸无谓的走到沉弋面前,目露挑衅,沉弋再也克制不住腾升的怒火,攥紧拳头直冲姜罹面门。
姜罹受了这一记重拳,踉跄撞到身后树上,摸着颧骨上的灼痛,哼笑一声,转瞬冲上去揪着沉弋衣领,膝盖顶上去踹他腹部。
两人扭打成一团,拳头声混合着隔壁应景的狗叫回响在漆夜的空气里。
“你把莺莺绑到这里来,简直是畜牲,”沉弋用手背擦了下眼角的淤青,怼道。
姜罹疼痛将腕骨正位,嘶了一声,眉眼仍旧挂着恶劣的笑:“你难道是什么好人吗,诱拐她同居,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我和你不一样,我和她互相喜欢,”沉弋冷峻的轮廓掩在黑暗中,语气轻描淡写,却像一柄尖刀狠狠剜向姜罹的胸口。
姜罹喉咙里挤出两声嗤息,冷得跟淬了冰块似得,清亮的眼底蔓上狠毒,冲上去重又扭打起来。
“那你就去死吧。”
矛盾再次升级,都是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沉弋招式更狠,姜罹手段却更阴,打起来也说不上谁胜一筹,十几分钟下来,两人都伤痕累累,靠在树上喘息。
眼神仇视对望着,呼出的气息都充斥暴虐因子。
突然,警笛声从远处传了过来,在寂静的环境下嘹亮得刺耳。
姜罹脸色骤然一变,盯着沉弋道:“你报警了?沉弋你不会觉得你做过的事经得起查吧。”
沉弋也愣住,呼吸沉了下来,压下心头不好的预感,凌厉回他:“不是我。”
一群警察走了下来,两人还没疯到和他们起冲突,只是擒住的人除却姜罹,还有沉弋。
姜罹现在信了不是他报的警了,也不顾自己也身陷困境,幸灾乐祸道:“你也有今天。”
沉弋没有搭理他,压下内心凝重的揣测,刚想追问警察情况,一辆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豪车开了过来,隋云下车拉开车门,穿着皮鞋的俊美男人走出。
沉弋绷紧下颌骨,从牙缝里一字一句挤出:“谢怀瑾。”
姜罹沉默,眼底亮光被仇恨的火焰吞噬,阴郁得骇人。
谢怀瑾清隽的眉眼却如同蒙上一层月光,端得是一副矜贵模样,他扫一眼两人脸上的伤痕,像是被他们的狼狈取悦到,清寒的桃花眼底溢出几些嗤讽,一言不发,径直走进姜罹屋内。
谢行莺在床上趴着琢磨魔方,姜罹从犄角旮旯找出来扔给她打发时间的。
“小莺。”
谢怀瑾走到卧室门口,看着她娇小的身影,指尖痉挛后僵直,努力压抑着胸腔里的戾气,生怕再吓到她,轻声唤着。
破魔方一点都不好玩!谢行莺将转了半天还是一团乱码的魔方随手丢到角落。
听见熟悉的声音,心头一跳,后知后觉回头,在见到谢怀瑾那张脸后,杏眼瞪圆了惊讶坐起来:“哥哥,你——”
她话还没说完,谢怀瑾已经走过来将她搂到怀里,心脏剧烈跳动,手臂箍死了怀里的女孩,是失而复得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