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琳什么都看不到了。
她咬住虫族的脖颈,牙齿穿透了那些坚硬的角质甲壳,像是钉子般深深凿进肌肉。
指挥官疯狂地攻击着她。
但是对方打得越狠,她咬得越紧。
哪怕眼前黑白闪烁,头痛欲裂,腰腹间几乎肠穿肚烂。
直至那些坚韧的肌肉组织被牙齿蛮横地撕开,流出了比血液更加粘稠的暗红液体,那些冰冷的粘液顺着嘴唇滑落,又从口腔流入咽喉。
苏琳都不曾放松。
上下颚逐渐开始合拢,牙齿穿过虫族的血肉组织
咔!
那是角质外壳崩碎伴随着血肉撕裂的声音。
织梦者无力地垂落了四肢。
牠身首分离,脑袋滚落在地上。
苏琳一边吐出嘴里的血肉甲壳碎片,一边跪在血泊里喘气。
人类和虫族的血液混在一起,汇成一大片鲜艳凄惨的红。
几分钟后,苏琳恢复了力气。
她喘息着爬了起来,坐在不断抽搐的尸体旁边,按着血肉模糊的腰腹,检查自己的伤势。
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远处围成一圈的工蚁们保持着跪姿,更远处伏地的傀儡们也没有任何动作。
荒原上有寒风呼啸而过,她的发丝被吹起,血滴落在地上。
苏琳扶着脑袋,虚弱地微笑了一下。
“您因为胜利而感到喜悦吗?”
有人问她。
“不,我只是在想,其实大部分觉醒者都做不到,使用这种所谓的力量。”
苏琳咳嗽了两声。
“林辙本人其实也不行,但他会将原因归结于‘因为他不想’‘因为他不需要’,但是换到女人身上,就变成了‘因为她们不能’。”
等等。
苏琳回过头。
那个指挥官的脑袋落在地上,正在和自己说话。
苏琳:“……”
她默默站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