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昨天的练习,肖景深就觉得膝盖有点疼,从滑板上摔下来足足四次,如果不是有护膝,他大概今天走路都困难。
“表哥!表哥,我可算等着你了,走,我跟姑姑约好了去你家吃饭。”
一个大男孩儿猛地撞进肖景深的怀里,抱着他的手臂大声说道。
表哥?
肖景深皱眉,看着身高刚好到自己眉头的男孩儿。
似乎有点眼熟。
男孩儿显然很紧张,手指紧紧地抓着肖景深的手臂,生怕他甩开自己。
“哦——”男人的声音里带着恍然。“我说我妈今天怎么包了饺子,原来是你要来。”
肖景深不动声色地往周围一瞟,瞧见不远处的树下两个流里流气的年轻男人后退了几步,他径直揽过男孩子的肩膀,仿佛他们上辈子就是兄弟一样。
“正好,哥跟你商量点儿事儿。”展一下手臂,露出前几天被人划伤的那道痕迹,男人揉了揉男孩儿生栗子仁儿色的头发,笑嘻嘻地说,“我前几天跟人打架,那群孙子耍阴的跟我胳膊上来了一下,我妈你姑特生气,你帮我多说说好话呗?”
只用了一个笑容,这个对男孩儿来说还是个陌生人的“大叔”就从一个普通的年轻人变成了一个不怕事儿的痞子。男孩儿眨眨眼睛,有点傻地看着男人:“我、我说什么呀?”
“你说什么她都听,要不是我比你大这么多,我还真能以为咱俩家里当年是换了孩子,你才是我妈亲儿子,我就是医院后院儿垃圾桶里捡回来的!”
搂着男孩儿往外走了三百米,肖景深抬手拦下了一辆正好路过的出租车,两个人直接上车走人了。
一到车上,十七八岁的男孩儿顿时闪出了半米远,嘴里还说着:“谢、谢谢了,大、大叔。”语气十分不好意思,又带着点儿矜持,就仿佛一只孔雀被乌鸦救了一样。
好吧,就刚刚肖景深表现出来的痞子劲儿,这个男孩儿误会了什么也正常。
不过男人在意的并不是这个点,而是——
大叔,明明刚刚还叫表哥的。
三十多岁、年纪正处于尴尬期的肖景深忍不住对于大叔这个称呼心生怨念。
当然,他对这个男孩道谢的态度确实说不上满意,不过他也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深知这个时候的孩子恨不能天老大地老二他就是天下第三、文明之光、智慧化身、英雄血脉的继承人。
哦,这种想法,在现在俗称中二。
在这样别扭的道谢之后,车里就陷入了一片寂静,肖景深没有问为什么这个年轻人会被人跟着,当然,他估计自己问了对方也不会说。
这位看起来有点像个流氓的大叔没有对自己的道谢有什么表示,男孩似乎得了尴尬症一样,偷偷瞄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应该自我介绍一下。
“那个,大叔,我跟你就在运动场那儿见过,我们团在那儿练舞,我经常看见你在那玩滑板。”
肖景深客气笑了一下:“我有印象,你们的舞都跳得挺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