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戏言

第九幕同心结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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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的心情不断在他的胸口上扩大,当他快要回到自己的房间之际,他意识到有些不妥。

玉翎笙极为生气的脸蛋上无一丝红润的气息,反倒越发苍白,这让他意识到对方似乎有些不对劲。在担忧与不安的驱使下,他赶紧转身回去,往玉翎笙的房间的方位直奔。

天边飘起的雪花无声息地落在树上,湖上,亭子上,地面上。

房门外站着披着一身雪花的萧禹,急促地敲着玉翎笙的房门。然而,就算他敲得十万火急,里头的人也不会应门。

不安的心疯狂地跳动着,似乎在告诉他里头的人有危险。

不管三七二十一,萧禹撞开了门。

房间正如他刚才离开那样,暗得很,没有点灯。

一踏入房里,散落一地的破碎物品刺痛了萧禹的眼睛,再往里头步去,他在桌子旁看见了一个躺在地上的身影。

萧禹的怦怦乱跳的心在那一瞬间漏跳了一拍。

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把躺在地面上的人给一把抱了起来,伸手探了探对方的鼻息。他不断摇晃着怀中的人,苍白毫无血色的人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反应。

「笙!笙!笙!你别吓我!」

萧禹哭闹着看着怀中那个上一刻还对着自己瞪眼吹鬍的人,此刻再也无法动弹,安静无声地像个断线布偶,闔上了双眼再也不睁开看他。

他但愿被他骂,被他乱拳朝自己身上乱挥,也不要像现在一样动也不动,毫无生气。

萧禹一把把人抱起,直奔出了房间,往长安街的医馆奔去。

雪花一片一片落在他们两人的肩头上。

「笙!你快给我睁开眼睛,看看我!」萧禹不断哭着叫着怀中的人却一刻也没睁开双眼看他。玉翎笙的手渐渐冰冷起来了。

湿润的泪珠落在玉翎笙的脸上,没多久就被寒风凝结成冰。

终于来到了长安街的医馆前,萧禹不断大力地敲着门,「求求你快开门,快来人!」

「快来救人啊!」

怀中的人依然没睁开双眼。白雪覆盖在他浓密的长睫毛上,染白了。

「救命啊!快开门啊!」

玉翎笙在萧禹的怀中下滑。萧禹调整了姿势,把下滑的人重新抱好。

终于在敲了地三十下的时候,有人来应门了。

门后是一个蓄着络腮鬍的老者,睡眼惺忪地给他们开门。

「谁呀!怎么三更半夜不睡觉,吵什么吵,来了!」

见到终于有人开门后,萧禹破涕为笑,赶紧抱着人进入了医馆。

老者看见前来求救的人全身雪白,原本还剩一点睡意的他倏地惊醒过来。他让萧禹赶紧把人放在胡床上,为玉翎笙诊脉,探了探他的鼻息。老者皱着眉,大呼:「不妙!」

只见他手脚俐落的打开针包,开始为玉翎笙施针。眨眼间,他那苍白的小脸上扎满了长短不一的针,看起来怪吓人的。

萧禹在旁很是紧张,他着急地不断原地踱步,看着躺在胡床上未曾睁开双眼的人,不知如何是好。他很害怕,害怕对方再也不会睁开双眼,再也不会对他呼呼呵呵,再也……

他不敢继续下去。现在他唯一能做的东西就是祈祷,祈求上天不要这么快收回玉翎笙,让他多看着这个世界多几眼。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医师才拔掉了最后插在玉翎笙脸上的针,呼出了一口气。

躺在胡床上的人终于有了细微的反应。他的指头轻微地动了起来。

长长黑色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睁开了黑色的眸子。

「我是给你把人给救回来了,现在他虚弱的很,别让他说太多话。」老者医师似乎是萧禹肚子里的蛔虫,还没等他开口已经晓得他要问些什么。医师也没多说太多就绕去抓药,然后煎药去。

抓着他那双冰冷的手,萧禹心疼地望着苍白得毫无血色的漂亮脸蛋。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浅笑,玉翎笙瞇着眼睛看他,虚弱地开口道:「见不到岂不是更好吗?」

这一句话像把匕首深深扎入萧禹的心脏上。

萧禹抿着嘴,深深吸了一口气,不让在眼眶中打转的眼泪流淌下来。「要是你不想见到我,也用不着这样做呀!」

他说这句话的是哦后有七分气三分自愧。他气自己愚笨,气自己为何要这样伤害他。他怎么不晓得他对自己的心意呢。

要是他没说出那番话,如今他也不用躺在这里。要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萧禹要如何向他的师兄交代。他更加不敢想像没了他的日子。

闭上双眼,玉翎笙冷漠道:「我累了,想休息。我们俩不要再见了。」

医馆里瀰漫着草药浓烈的味道。

萧禹松开了他紧握着玉翎笙的手,站起来,「好,我走。你好好休息。」

望着他那落寞的身影,玉翎笙的心再次抽痛起来。他咬着牙,不发一语,一直没开口留着对方。

是谁撩动了谁的心弦,现在又要它平静如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