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严的脑中莫名地涌出了这个词。

面对那面无表情的脸，他故作慌张地四处张望了下，接着又紧张地瞅了门口士兵手中的步枪一眼，看向面前的女士惶恐道。

“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抓我！我，我是合法入境的外籍员工，我有签证！你们无权这么做……”

无视了他的表演，坐在他对面的女人翻开了手中的记录本。

“李瑾严，男，27岁，美籍韩裔，卡达尔矿业公司业务员……”

“没错！我——”

啪的一声合上了本子，女人面无表情地看向了他。

“我没打算审问你，所以你可以收起那套准备好的说辞了。”

说完，她从桌上的托盘中拾起了一支袖珍的注射器，起身向他走了过去。

望着那渐渐靠近的身影与针尖排出的液滴，李瑾严的心头没由得升起一丝恐慌。他有经过抗药物训练，按理来说这种低端地拷问手法对他这种经验丰富的特工来说应该是无效的才对。

理论上是如此。

但这支吐真剂来自22世纪。

……

李瑾严全都招了，包括他内.裤的颜色，在哪家整形医院做的手术，他服务的组织，以及支付佣金的主顾。

窗外夜色渐沉。

望着手上的这份供词，江晨手指轻轻地在办公桌上打着节拍，陷入了沉思。

莱利昂私人侦探公司，类似的公司在美国有很多。但他们并未注册正规营业牌照，主要业务也不是调查婚外情与丑闻，而是向有需要的客户提供商业间谍服务的雇佣兵性质团体。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雇佣他们的是bhp矿业集团。然而就在不久前，江晨才和卢克签订了5000万吨矿石的低价供应合约，按理来说双方应该算是合作关系，可现在却发生了这样的事，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不过到了现在，他也总算是明白那天卢克为何会表现的对未来人矿业的情况如此熟悉了。原来bhp集团雇佣的商业间谍，早就潜伏在了新国。

阿伊莎推开了门，将一杯热气腾腾咖啡放在了江晨的桌前，俯身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

“别忙太晚了。”

“嗯，你先去睡吧，我再等一会儿就好。”江晨对她笑了笑。

【如果有什么我能帮的上忙的地方，请务必吩咐我。】阿伊莎眨了眨眼睛，用目光如是回应道。

在离开的时候，她顺手替他带上了门。

望着那升腾的白雾，江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陷入了沉思。

李瑾严的证词已经构成了商业间谍犯罪，就算在任何国家起诉bhp集团，未来人矿业也有信心能够胜诉。但即便是胜诉，那点罚款对于bhp集团来说也是不痛不痒。毕竟目前他们窃取的情报仅仅是未公开的产能数据，并非生产技术的相关文件，顶多罚个一两百万美元。

而如果与bhp集团决裂的话，那5000万吨的供应合约就泡汤了。虽说自行开采也是可以的，但用深海采矿技术开采铁、铝等低价矿石无疑是有些浪费。这5000万吨的矿石，江晨可是有着大用处，如此“大方”的卖家上哪找去？

可如果不做些什么，难保他们下次不会变本加厉。

除非……

杀鸡儆猴！

手指停在了桌面上。一瞬间，江晨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