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妈妈活着的时候,她是真的拼尽了全力,这份全力有一半的信念,是来源于傅寒舟。
见慕歌不说话了,李随安从内视镜看了一眼。
她靠在车玻璃上,小小的一团影子,神情落寞,看起来格外可怜。
李随安的视线顿了下,开口说,“这样吧,你给自己三天冷静的时间,如果三天之后,你想告诉她,那就别违心。”
慕歌鼻翼小小翕动了一下,嗓音干干的,“那万一她要是因为这件事怪我呢?”
“那就让她怪,但凡一个正常人,就不会责怪到你身上。既然她都不正常了,你还搭理她干什么?”
前面正好是红灯,李随安停了下来,温柔摸了一下慕歌的脑袋,“放心,以后哥哥会罩你的。”
慕歌被他这句‘哥哥’弄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一脸丑拒地看着他,“你能不能做个正常人?”
李随安被她生动形象的嫌弃逗笑了。
他唇角微翘,桃花眼里似乎深情款款,又似乎是一贯的浪荡,“怕是不能。”
围场狩猎的戏份是《水逆》的第一个大高潮,导演很重视,反反复复地拍了一遍又一遍,总觉得不满意。
他这么抠细节,搞得演员怨声哀道。
但第一部 就是在这种专业精益求精的打磨下,才票房口碑双丰收,一举斩获无数大奖。
主演服着太太口服液,劝自己平常心,平常心。
就连一向能经受各类导演磋磨的傅寒舟,喝着苏云景给他的凉茶,在房车里直磨牙。
傅寒舟体质特殊,到了夏天身体也清清爽爽的。
所以苏云景开空调的时候,都会在舒适的温度上再调高一度,他要是热了,挨着小酷娇,心静就自然凉了。
傅寒舟一心想着回京都,但导演还在这里磨洋工。
因为是实实在在的上火了,苏云景最近才给他喝凉茶败火。
苏云景哄着他,“好了好了,还剩下最后一点点戏份,拍完这点就能回去了。”
虽然说是只有最后这么一点点戏份,但导演已经拍了好几天。
不怪小酷娇暴躁,苏云景也觉得拍戏这活太磨人心性了,小酷娇能参演这么多佳片,也真是不容易。
对于苏云景的宽慰,傅寒舟的心情不仅没有好,反而越发暴躁。
他把苏云景摁在餐桌上,狠狠吻着。
苏云景刚喝过奶茶,唇齿间有股淡淡的奶香味,傅寒舟不断深入,吮吸。
苏云景舌头开始发麻。现在他总算深切感受出,小酷娇有多暴躁了。
继而开始为自己担心。
他这明显是欲求不满,苏云景想想就头皮发麻。
又拍了两天,导演总算满意了,大手笔地给傅寒舟放了五天假调整身体。
不知道剧组哪个工作人员曝光了傅寒舟的行程,本来打算当天晚上坐飞机回京都。
但江初年收到消息,怕粉丝会在机场堵截,他跟两个助理先回去了。
苏云景和傅寒舟又在酒店套房住了一晚。
最近这几天,小酷娇的情绪起起伏伏伏伏,苏云景这么好脾气的人,都要被他弄焦虑了。
在松口气的同时,苏云景还隐隐为自己能不能下床担忧。
洗完澡,苏云景正收拾的时候,原本站在他身后的小酷娇不知道去哪儿了。
苏云景起初没太在意,头发吹一半突然觉得不对劲。
虽然他情绪慢慢变好了,但黏人的习惯还是没变,而且现在越来越粘苏云景,去洗手间恨不得跟他面对面的解决。
这么黏糊的一个人,莫名不在身后了,苏云景放下手里的吹风机,去浴室外找小酷娇。
为了采光好,酒店套房的会客厅设计了一个天窗。
傅寒舟不知道怎么打开了那个天窗,苏云景找过去时,就见他半截身子都探在天窗外。
看见这幕,苏云景的心脏险些停摆。
像小酷娇这种精神疾病,总是反反复复,以前他病的没那么严重时,他都会在很高兴时,情绪会突然陷入低迷。
苏云景语言功能丧失,他滚着喉咙,半天发不出一个声音。
“寒舟。”
许久苏云景才开口了,像怕惊吓到傅寒舟,他的声音很轻。
傅寒舟眼上的丝纱已经被他摘了下来,听见苏云景叫他,他回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