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景戳了一下身后的傅寒舟,“你不能小气,一个月至少也得给我开五千的工资,五险一金,你也得给我上着。”
“万一哪天你看不上了,把我踹了,我一分钱都没有,只能去天桥喝西北风。”
“没了你,我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你说你多重要?”
苏云景半真半假的玩笑话,让傅寒舟的心情好一点了。
不是因为苏云景说他重要,是因为苏云景总愿意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哄他开心。
傅寒舟嘴角微弯,嗓音低沉,“都给你,我赚的钱都给你。”
不管苏云景要什么,他都愿意给。
见他心情好了,苏云景跟着也开心,懒洋洋地说,“把你给我就行了,把一个个开开心心的傅寒舟给我。”
“好。”
傅寒舟将脸埋在苏云景肩跟背之间,感受着苏云景的温暖。
-
苏云景知道傅寒舟不愿意回去,是因为他的两次离开,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为了安抚小酷娇,这几天苏云景几乎跟他形影不离。
晚上从浴室出来,苏云景擦着头发,视线在房间打量了一眼,没看见傅寒舟的影子。
见露台的玻璃门开着,苏云景走了过去。
潮湿的海风吹来,隔壁露台的白色窗纱被风吹的鼓了起来。
昨天下了场雨,苏云景记得自己把隔壁的玻璃门关上了,怎么现在打开了?
苏云景怀疑小酷娇在隔壁,他把发梢的水擦干后,放下毛巾,轻松跨过了露台。
房间只开着一盏橘色的壁灯,苏云景一进去,就看见半坐在床上的傅寒舟。
衬衫解开了两个扣子,袖口挽到了小臂,衣摆处有许多褶皱。
他手里拿着一件浅色的t恤,笔直修长的腿曲在床上。
听见露台的动静,傅寒舟掀眸看了过来。
凌乱的黑发下,那双凤眸像饮足了血,染着艳丽的春潮。
他身上有一种靡靡的堕落之气,仿佛开到极致,即将败落的海棠花。
又欲又颓。
苏云景第一次见这样的傅寒舟。
那件t恤是苏云景洗澡之前刚换下来的,现在在傅寒舟手里。
他似乎在嗅上面的味道,嫣红的唇埋在衣领里,垂下来的衣摆正好挡在他的腰部。
苏云景隐约看见了一个形状可怖的轮廓。
他的头皮一寸寸发麻,危险的信号让他想立刻离开这个房间,可双脚却像钉到地面似的。
心里有个声音不断劝自己冷静下来,人之常情,这是人之常情!
傅寒舟看着苏云景,眸里雾雾霭霭,仿佛三月里极细的春雨。
雨水密集时,分不清那是雨,还是白色的雾气。
傅寒舟黑眸颤了下,苏云景才看见他的眼尾似乎被什么打湿了,那几根尖翘的睫毛可怜无助地连在一起。
那瞬间,苏云景脑子里响起寺庙古老的晨钟,嗡声悠长回荡。
苏云景整个人都麻了。
身体的应激反应让他想逃。
不等他身体做出反应,床上的人突然开口了。
“哥哥。”傅寒舟的声音沙哑至极,灼热的气音从他口中喷薄,“我好难受。”
那声哥哥像小时候那样软绵绵的,把苏云景脑子那根弦一下子拉紧了。
等他红着眼睛说难受时,那根拉到极致的弦,喀吧一声绷断了。
苏云景身体猛地一颤,心尖跟着抖了抖。
傅寒舟靠在苏云景的颈窝,低低哑哑地喊着苏云景。
他催促时,会将滚烫修长的脖颈抵在苏云景耳侧。
喉间突结的滚动时,烫的苏云景耳根通红,心脏像崩坏似的疯狂跳动着,几欲冲出胸膛。
大多时候,傅寒舟只是无意识地喊他‘哥哥’,黑眸烧得沁亮,尾端沾着几滴泪痕,看起来特别可怜无害。
但实际是那么凶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