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酴醿!”任葬冲上去想要阻止何酴醿,“唰!”一声,何酴醿丝毫也不手下留情,一把挠在任葬的脸上,任葬的脸颊向侧面一偏,挠出一个血道子,皮肉外翻,伤口深得几乎能看到骨头。
何酴醿伸出手来,他的手指尖锐,还带着鲜血,那是任葬的血液,何酴醿却没有一点儿心疼,嗓子里发出“呵呵”的笑声,将手指慢慢放入口中,品尝着上面的鲜血,喟叹的说:“啊……好甜。”
万俟林木说:“何酴醿发疯了,抓住他。”
然而现在想要抓住发疯的何酴醿谈何容易,因为大家的灵力全都被制约住了,而黑化的何酴醿好像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
嘭——
罗参冲上去,一脚踹在何酴醿身上,如果按照平时,何酴醿估计早就被踹的吐血,但是现在,何酴醿就跟没事人一样,“唰!”花藤卷起,瞬间卷住罗参,甩起来向后一扔。
“罗参!”万俟林木吓得一身冷汗,还以为罗参就要变成壁画,罗参被花藤向后一甩,立刻在半空调整身形,“啪!”一声,落在地上,顺势向前一滚,卸去身上的惯性。
任生魂说:“不行,咱们现在根本不是何酴醿的对手。”
万俟林木说:“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能想到咱们一起都打不过何酴醿一个人?”
何酴醿平日里就是个傻白甜,除了颜值,怕是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然而现在,一黑化起来,简直冠绝三军,无人可挡!
万俟林木转头看向丁惊香,说:“小作精,你上啊!咱们之中只有你有灵力,快去牵制住他。”
丁惊香眼眸一眯,身形微动,他可是族中长老,别看身材瘦弱,好像没有成年的模样,但在族中可谓是资历深厚的老人了。
丁惊香身形一闪,快速跃到何酴醿跟前,但是他并没有出手和何酴醿交锋,而是袖子一甩,“呼——”撒出一把香粉。
香粉快速在空气中弥漫,众人立刻捂住口鼻,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香粉,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嘭!”何酴醿距离太近,吸入了大量的香粉,整个人晃动了一下,直接膝盖一软,跌在地上,身后的花藤也相继枯萎了一半,瞬间耷拉下来。
丁惊香冷笑一声,只不过他的笑声还没有完全落地,嗓子里立刻发出“嗬——”的痛呼,身体猛地离开了地面,突然被拽了起来。
“咳——咳!”丁惊香猝不及防,根本没有准备,哪知道何酴醿明明中了香粉,却一点儿事也没有,甚至比刚才还要暴怒。
何酴醿掐住丁惊香的脖颈,他本就比丁惊香高了不少,直接将人拽起来,脸上狰狞着笑容,嗓子里发出“嗬——嗬——”的笑声,说:“我最讨厌……最讨厌香粉……”
何酴醿是被炼化的永生花,心底里自然有一段阴影,而这段阴影就和香人有关系,丁惊香的香粉唤醒了何酴醿心底里的恐惧,黑化之后的何酴醿将这种恐惧转而成为愤怒和嗜血。
“啊……”丁惊香痛呼出声,何酴醿的指甲慢慢生长,变成了尖锐的倒刺,扎进丁惊香的脖颈里。
鲜血顺着丁惊香纤细白皙的勃颈,“滴答——滴答……”流下来。
万俟林木一看,立刻说:“小作精,干得好!对对,就是这样吸引炮灰,牵制住他!”
丁惊香现在根本没有工夫开玩笑,整个人处于窒息的状态,一张脸像石膏一样惨白。
其他人则是找准了时机,快速冲上去,罗参、任生魂和任葬三个人拽住鱼线,仿佛一张天罗地网,瞬间将何酴醿扣在中间。
何酴醿大怒,不停的用花藤撕扯着渔网,“啪!”一声将丁惊香甩了出去。
东涸向前一扑,一把抱住被扔过来的丁惊香。
丁惊香疼的浑身战栗,脖颈上全都是血孔,脸色惨白的倒在东涸怀里,万俟林木赶紧跑过来,压住丁惊香的伤口给他止血。
万俟林木笑眯眯的说:“小香香,真别说,你们香人拉仇恨一流,你玩游戏,都是mt吧?”
丁惊香翻了个白眼,他现在脖子剧痛,纤细的脖子上都是青紫的掐痕,还有好几个血窟窿,说不出话来,稍微一粗喘都觉得脖子疼,根本没办法和万俟林木斗嘴。
万俟林木给他压迫止血,说:“这可不赖我,我们的灵力要是能用,何酴醿也不会这么猖狂了,还是赖你。”
“放开我!!放开我——”何酴醿大叫着,花藤不断地挥舞,使劲挣扎,鱼线几乎勒断了他的胳膊和后背花藤。
无论是手臂还是花藤,那都是何酴醿的本体,鲜血顺着鱼线流淌,黑色的鱼线愣是染成了红色的鱼线。
任葬心疼的死死抱住何酴醿,说:“乖,没事,忍一忍,忍一忍就没事了。”
何酴醿却像是疯了一眼,“啊!”的低下头,狠狠咬住任葬的脖颈。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众人又混乱起来,万俟林木说:“快!打晕他,任葬要被他咬死了!”
砰!
罗参一个手刀,猛地砸在何酴醿的脖颈上,何酴醿满口鲜血,突然一歪头,昏厥了过去。
“酴醿!”任葬搂住昏厥的何酴醿,也不管脖颈上的鲜血。
万俟林木说:“这可怎么办,还没找到王银耳,何酴醿又发疯了。”
“我有办法。”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雪先生突然开口了。
薛先生因为腿部受伤,感染了白背病的缘故,行动不是很方便,一直走在最后面。
雪先生突然淡淡的开口,在黑暗的墓葬中掷地有声。
众人全都看向雪先生,他有办法?
雪先生走过来,慢慢屈膝跪下来,平视着昏厥过去的何酴醿,说:“你们来找王银耳,是为了他吧?王银耳的确有清新镇定的功效。”
王银耳在道上被传得神乎其神,能去死生肌,能起死回生,甚至还能去除心魔。
雪先生跪在何酴醿面前,托住他的后脖颈,将一样东西放在何酴醿唇边。
啪!
任葬一把抓住雪先生的手,说:“这是什么?”
雪白色的花瓣,还有点透明,放在何酴醿的唇边,一股清香飘散在空气中,伴随着甘甜的气息。
万俟林木深吸了一口气,嗅了嗅那味道,惊讶的说:“王银耳的瓣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