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生魂眯了眯眼睛,他只知道无情花蛊是子弃一个人研究出来的,没想到还有何了然的“功劳”。
丁惊香也是一脸的不可自信,在他的认知力,师姐的确研究了无情花蛊,但是她研究的是无情花蛊的解药,一心想要造福香人。
当年子弃从任生魂那里得到了五感之种,他高兴极了,师妹也高兴极了,两个人很快着手研究,天赋聪颖的二人提炼了五感之种,造就了无情花蛊。
然而很快的,子弃却说,他要放弃,已经不想继续研究无情花蛊了,还想要将无情花蛊全部销毁。
“我不允许!”何了然说:“都是那个任生魂,自从你认识了他开始,就变得畏首畏尾,我们的研究马上就要有成果了,我怎么可能让你放弃!”
何了然表面上答应了子弃放弃,但她其实恨之入骨,并没有放弃。
“是任生魂……是任生魂那个废物,那个花花公子,他腐蚀了你,只要没有他,你就会回到我的身边来,回到香人的身边来!”何了然疯狂的大笑着。
子弃微微蹙眉,说:“你是什么意思?”
“我以为……”何了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继续说:“我以为你和任生魂只是玩玩,毕竟我们才是绝配,等你玩够了,总要回到我的身边来的,但是哪知道,他竟然腐蚀了你,我不允许,我绝对不允许,我想将师哥拉回我的身边啊!”
“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子弃紧促着眉头,收拢了笑意,脸色越来越难看,说:“把话说清楚。”
“你还不明白么?”何了然的声音说:“全天下都要与你为敌,我才是站在你身后,唯一的那个人!我想让你明白这些啊!”
“但是……但是为什么,你还是不看我一眼呢?”
万俟林木听到这里,总觉得何了然的话怪怪的,如有所指的模样。
何了然继续说:“师哥,我给你讲一个笑话吧,你听了之后,一定会很欢心的。”
“很久很久以前……”何了然自顾自的讲了起来,嗓音悠悠的,说:“那次香人和无启族会盟,身为族长的师哥,还有无启族的任生魂全都去了……”
那次会盟,任生魂永远也不会忘记,漫山遍野的血水,滴滴答答汇聚成溪流,不停的滋润着干涸的大地。
子弃像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砍断了任生魂的双腿,他的长剑滴血,脸上浮现着可怖的狰狞。
营帐外面尸骸遍野,幸存的族人大喊着:“魔头……魔头大开杀戒了……”
任生魂闭了闭眼睛,似乎想要摆脱那缠绵他日日夜夜的噩梦。
“这个笑话很好笑的,其实……杀人的不是你。”
何了然的话音一落,任生魂猛地一怔,久久不能平息。
杀人的不是子弃,他真的是被冤枉的,御邪的话是真的!
哪知道子弃淡淡的说:“我知道。”
他知道?
万俟林木也糊涂了,子弃知道自己没有杀人,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不辩解,依照他的性子,怎么可能容忍别人栽赃陷害他,怎么可能容忍替旁人背黑锅,这可不像是乖戾的子弃。
难道……
如果有那么一个人,是子弃心甘情愿,为他背黑锅的呢?
万俟林木慢慢转过头,看向任生魂。
是任生魂?!
难道那天血洗会盟的人,不是子弃,而是……任生魂。
万俟林木想不出来,还有谁能让子弃心甘情愿的背这口黑锅,一背还是一辈子。
子弃闭了闭眼睛,他也在回忆那天的场景,天色很黑,他听到了惨叫的声音,以为是外族趁着他们会盟入侵,连忙抄起佩剑出来查看。
哪知道……
哪知道尸骸遍野,地上都是尸体,血水漫过了鞋子,汩汩的流淌。
他冲进营帐,就看到任生魂跌在地上,他疯狂极了,脸色铁青,是中了无情花蛊的征兆。
子弃不知道花蛊是从哪里来的,难道是泄露了?花蛊顺着任生魂的双腿往上爬,想要感染他的全身。
说实在的,当时……
子弃很害怕,因为无情花蛊几乎是无解的,一旦任生魂感染了无情花蛊,就是死路一条。
子弃闭了闭眼睛,他似乎不愿意回想起来:“我亲手……砍断了他的双腿。”
任生魂眯着眼,没错,是子弃亲手砍断了自己的双腿,他还能回忆起当时的疼痛和震惊。
但是任生魂万没有想到,是因为自己感染了无情花蛊,子弃才狠心砍断了自己的双腿,为的是救自己的命。
任生魂陷入了震惊之中,久久不能回神,在断腿之前,任生魂完全没有意识,他的意识游离着,难道……
难道那天杀人的并不是子弃,而是……
自己?
因为感染了无情花蛊,丧失了理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杀了那么多人?
何了然淡淡的说:“我本以为,如此一来,你们就能分道扬镳,从此势不两立,不共戴天,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子弃你太让我失望了,你竟然……竟然甘愿替任生魂顶罪!”
子弃砍断了任生魂的腿,任生魂清醒过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到子弃手持染血长剑,站在自己的面前,还有外面的血泊淋漓,自然而然的以为,杀人的魔头是子弃。
当时的子弃不但没有辩驳一句,反而坦然的承认了下来,替任生魂背了这口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