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惊香说:“我在水中下了一些安神助眠的香粉,剂量不小,这些刺蛇尾都睡过去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些刺蛇尾突然不动了,战斗力大大消减,原来是因为丁惊香下了一些“迷药”。
刺蛇尾好像翻车了一样,翻着肚皮在水面上,章鱼一样带刺的腕部舒展着,一时间就听到“咕嘟咕嘟”不绝于耳,水面上竟然翻了这么多刺蛇尾,密密麻麻的,几乎将整个湖面都盖住了。
何酴醿“噫——”了一声,搓了搓胳膊,密集恐惧症都要发作了。
何苦长老终于摆脱了刺蛇尾的纠缠,一边狼狈的穿裤子,一边擦着汗大喊:“还等什么?这些畜生都睡着了,咱们还不离开?!快远离这片湖水!指不定还有什么妖怪。”
“不能离开。”丁惊香却落在这么四个字。
“你成心跟我作对,对不对?!”何苦长瞬间恼羞成怒,刚才他的裤子都被刺蛇尾扒了,在自己的徒弟面前颜面扫地,作为一派长老简直就是羞辱,以后要是传出去,还怎么在香人族中立足?
何苦长老瞬间就把之前的不满全部发泄了出来,恶狠狠地说:“不离开这里,你是想将我们全都交代在这里?就能独占何家,独占整个部族了么?”
丁惊香根本没有搭理何苦长老的暴跳如雷,相对比起来,丁惊香看起来处事不惊,黑色的斗篷下面不知道掩藏着一副什么样的面孔。
丁惊香指了指湖水,说:“地图上画的,我们要从这片湖水横跨过去。”
“什么?!”何苦长老大吃一惊:“从这片湖水横跨过去?”
丁惊香说:“不信自己看地图,就是这么画的。”
众人凑过去看地图,还真如丁惊香所说,地图上明明白白这么画着,从湖水横跨过去才能继续走,如果想要绕远,那就太远了。
这片山头连绵不断,好几个山峰连接在一起,地势非常复杂,不像何家埋骨的坟场,只是一个单独的山峰。
简单来说,如果他们想要从别的地方绕远,那就太远太远了,而且地势崎岖复杂,不知道能不能到达目的地。
丁惊香没有说谎,也没有危言耸听,如果想要找到地图上的地址,只有这么一条路摆在眼前。
“可是……”
何苦长老说:“咱们怎么过去?这水里都是怪物!”
丁惊香镇定冷漠的说:“不是已经睡着了么?”
他说着,下令说:“趁着这些水怪还没有苏醒,立刻准备船只……渡河。”
“是!”
他一声令下,香人们立刻行动起来,纷纷将行李放下,从里面拿出简易的皮艇,准备充气组装。
众人开始组装皮艇,丁惊香又调配一些香粉,洒在水中,确保那些水怪不会醒来。
“啊!!!疼——疼死我了!!疼疼疼!谋杀啊!”
何酴醿放声大叫着,惨叫之声简直贯穿山野,万俟林木都怕他把那些水怪给叫醒了。
任葬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何酴醿疼的直瞪眼睛。
何香菇给他腿部上药,不屑地说:“这么点小伤口,至于吗?男子汉大丈夫,怎么比我这个小丫头还娇气鸭?”
何酴醿很想吐槽她,什么小丫头。
何酴醿和何香菇分明是兄妹,而何酴醿已经有千岁高龄,算起来何香菇怎么也是个老妖怪了,只不过长着一张童颜罢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兄妹两个都不记得之前的经历了。
何酴醿疼的直打摆子,张大了嘴巴“啊——”又是一叫,任葬眼疾手快一把捂住。
何酴醿呲牙咧嘴,说:“真的疼,我怕疼……”
说到最后还有点可怜兮兮的。
其实何酴醿没说谎,他怕疼,他对疼痛比一般人都要敏感的多,或许是因为何酴醿在花房接受过无休止的改造,即使不记得之前的那些改造,但是身体也记住了,变成了一种条件反射。
何酴醿很怕疼,而且还会条件反射得全身发抖,像筛糠一样流冷汗。
任葬看他这模样,眼神不由暗了暗,似乎有些心疼。
何酴醿委屈的说:“我都要疼死了,你不亲亲我么?”
任葬满眼都是心疼,那一贯阴沉厌世的目光中充斥着心疼的情绪,瞬间变成了一个忧郁的王子,果然低头亲了亲何酴醿的嘴唇。
“噫!”何香菇嫌弃的说:“鸭鸭呸!”
说完自顾自走到一边,拒绝吃狗粮。
罗参充好了一个皮艇,一会儿他们一起坐这个皮艇,罗参说:“别紧张,你看咱闺女都不紧张。”
小贝壳偷偷从口袋里弹出小脑袋,又从硬壳里钻了出来,趴在万俟林木的口袋边沿,眼巴巴的看着那些飘在水上的“水生物”。
小贝壳眨巴着大眼睛,粉叽叽的头发,粉叽叽的嘴唇,脸眼眸都是粉叽叽的,一歪头,把食指放在嘴边咬,好像……
万俟林木低声说:“我是不是产生错觉了,咱家小贝壳,是不是……馋了?”
没错,馋了。
小贝壳看着那些漂在水面上,随着水波震荡的海蛇尾触手,竟然露出一副流口水的表情,然后拍了拍自己小肚肚,嘴里“啊、啊”的指了指那些刺蛇尾,好像在说“想次!想次!”
万俟林木眼皮一跳,说:“闺女,你怎么比儿子口味还重啊?”
“长老!已经好了!”
弟子前来禀报,所有的皮艇都充好了气,可以随时出发。
丁惊香点点头,说:“出发。”
众人上了皮艇,把行李全部放好,皮艇都不是什么大的皮艇,一个皮艇的数量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