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先生不是一个很爱说话的人,他虽然不抗拒和别人交流,但是如果别人不主动说话,他也不会主动说话。
两个人并排坐着,万俟林木挠了挠下巴,说:“那个丁辙……是怎么回事?你介意我问问么?”
他们遇到白蚁之前,丁辙趁着守夜的空档,夜深人静的,竟然直接绑了丁先生,如果不是万俟林木起来上厕所,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一提起丁辙,丁先生有些发抖,眼眸一缩,身体下意识的产生了害怕防卫的反应。
丁先生沉默了一会儿,说:“丁辙是我的学生,其实他天分不高,但是比较喜欢沉香文化,拜我为师。”
丁先生这个人性子比较软,好说话,另外一方面……
“你也知道,沉香文化这个圈子里,骗子很多,如果是圈外的人,根本别想买到真正的沉香,能买到沉香白木已经算是卖家良心,大发慈悲了……我当时刚刚建立香舍,手头资金很短缺。”
丁先生想要建立一个香舍,不为赚钱,也不搞坑蒙拐骗那种,因为他是真的爱香,但是钱是一个问题。
“当时丁辙找到我,说他真的特别喜欢沉香,但是是个门外汉,所以想要拜我为师,一方面是因为他很虔诚,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我需要钱,他说要是我收他为徒,就会投资香舍……我就同意了。”
但是没想到,丁辙是“别有用心”的。
刚开始香舍很成功,丁辙投资,丁先生又有真本事,很快壮大起来,不过后来,丁辙竟然开始追求起丁先生来。
丁先生脸上有些不自然,说:“我……我对性取向这种事情,从来都不歧视的,但是我……我真的是喜欢异性的,就拒绝了丁辙。”
丁辙其实没有太大反应,直到丁先生从鬼林回来,大病了一场。
丁先生出去“采风”,回来大病了一场,丁辙就顺利接管了香舍。
丁先生回忆起来,缩起腿来,抱着膝盖,说:“他接管了香舍,什么都不让我做,整天让我在房间里休息,门外还有保镖看守,不让我出房门一步,限制我的自由。”
万俟林木说:“这不就是囚禁么?”
丁先生又说:“我起初以为他是为了我生病的事情担心,但后来我发现……”
丁辙竟然还往丁先生的水和饭里面加了东西,起初丁先生没发现,只是觉得自己身体比较疲惫,每天活动有限,不能走远,不能劳累,所以就天天呆在房间里。
后来时间长了,丁先生发现不对劲,就留意了一下,没想到丁辙竟然做了小动作。
显然丁辙的占有欲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而且非常暴躁,他除了囚禁丁先生之外,有的时候还会动手打丁先生。
丁先生说:“我……只要我和别人说话,就算和门口的保镖说话,被他看到了都会打人,有的时候是打我,有的时候是打那些跟我说话的人……上次……”
丁先生哆嗦起来,闭了闭眼睛:“上次丁辙差点把那个保镖给打死,踹的满脸都是血,我……我太害怕了,后来就一直不太敢说话。”
一来是丁先生力量没有丁辙大,无法反抗,二来也是因为丁先生不想连累其他人被打。
怪不得丁先生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其实他是怕丁辙发作,连累了其他人。
万俟林木“啪!”的用树枝狠狠的戳在地上,说:“变态!应该阉了他。”
丁先生深深的叹了口气,说:“如果不是为了寻找沉香王,他也不会带我出来,其实我都想好了,找个机会逃跑,不过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意外。”
沉香王价值不菲,就算丁辙有钱,似乎也非常垂涎沉香王的价值,所以这次丁辙打算带着丁先生出门来寻找沉香。
万俟林木说:“你在香舍的时候,怎么不找其他人帮忙?”
丁先生说:“我也想过找其他人帮忙,趁着丁辙不注意,我找了小五,不过……”
小五第二天被人打了,说是被一帮小混混抢了钱,差点送去医院,后来丁辙找到丁先生,告诉他不要耍花样,老五只是一个警告,如果在耍花样,就杀了香舍里的人。
丁先生说:“我也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万俟林木眯着眼睛说:“这个丁辙还真是变态。”
“其实丁辙以前也不是这样,就是从最近开始的……”丁先生说:“我出去采风,丁辙没有跟着,回来之后他就变了个人似的,总是神神叨叨。”
以前丁辙也总是追求丁先生,但是从来没这样,但是自从丁先生采风回来,就不一样了。
“我听说,”丁先生说:“我出去这段时间,丁辙迷上了算命,还找了一个命理师,就变得神神叨叨了。”
“算命?”万俟林木狐疑。
丁先生点头说:“对,我看到丁辙还天天喝什么符水,好像是命理师给他的,那个命理师叫……叫……无二?好像是这个名字。”
“无二!?”万俟林木冷笑一声:“又是他?”
丁先生说:“你认识这个命理师?”
万俟林木说:“他算什么命理师,一个大忽悠而已。”
万俟林木像是想起了什么,说:“你们香舍的生意,是你来管么?”
丁先生摇摇头,说:“不是我管,我对生意上的事情一窍不通,都是丁辙来管,我只是负责研究沉香的,偶尔出去讲讲课。”
“果然,”万俟林木说:“无二那些沉香,肯定是丁辙卖给他的了。”
之前大叔叔万俟景侯说,丁先生的香舍和无二有来往,无二的尸香魂香原料,都是香舍供应的,所以这个丁先生不是什么普通人。
原来丁先生并没有和无二来往,全都是丁辙暗地里和无二来往。
丁先生说:“这个无二到底是什么人?”
“他……”万俟林木的话没说完,突然蹙起眉来,抬手压在自己唇上,说:“嘘!”
丁先生下意识的紧张起来,向四周看去,也不敢说话,紧紧闭着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