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林木的余光瞥到水池地上,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岔开话题:“那是什么?”
他蹲下来。
一个药瓶卡在了水池后面的管道中。
“硝酸甘油?”
罗参淡淡的说:“心脏病急求药品。”
心脏病。
曹文的父亲,曹元正就是死于心脏猝死。
万俟林木听过“传闻”。
传闻曹元正死前,给曹文打过两通电话,曹文没接,后来曹元正默默的死在了家中。
几天之后才被发现,送往医院,早已没得救了。
曹元正的急救药瓶卡在了水池后面的管道里。
他当时……
就倒在这里,伸手够向水池的方向。
近在咫尺。
却无比绝望。
亲戚们争夺遗产,儿子寻找自尊,药瓶……
还默默地卡在原位,好像不愿意离开已经过世的主人。
药瓶沉甸甸的,里面没有什么药粒的声音。
万俟林木拧开药瓶,发现里面塞着一张纸。
嘶啦——
将纸团拽出来,并不是防止药片倾洒的塞纸。
而是一封信。
曹元正随身携带在急救药瓶里的信……
——儿子曹文,亲启。
嘭!
嘭——
嘭!!
——曹文!你发什么疯!
——踹门干什么!?
——曹文是不是疯了?雪小了,这里真是活见鬼,老公咱们还是走吧!
曹文还在疯狂的踹门,马上就要来到洗手间。
高中少年与风衣男人还在接吻,旁若无人,这仿佛是就是他们的宿命……
叮咚——
别墅的门铃突然响起。
亲戚们的咒骂声,曹文的踹门声,一瞬间都因为门铃声,平息下来。
雪小了,外面通车了。
公路恢复了!
叮咚!叮咚——
门铃声再一次响起。
“是什么人?”
“不会又是分遗产的亲戚吧?”
“现在才来,已经晚了,咱们不是分完了么?”
咔嚓——
别墅的大门打开,走进来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手里提着公文包,里面装着厚厚的公文。
曹文拖着过长的风衣下摆,从楼上大跨步而下。
态度十分傲慢:“你们是什么人?不会又是我爸的七大姑八大姨吧?”
走进来的几个西装男人很客气,职业化的微笑:“您是曹元正的儿子,曹文先生吧?”
曹文停着胸膛,他已经不再自卑。
回答说:“我是。”
西装男人笑了笑:“您好曹先生,我是曹元正先生生前的委托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