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听我们说话!?”
“什么德行啊?你爸就是这么教你的?!”
舅妈尖叫着,刻薄的指尖恨不能直接戳到曹文的鼻子。
万俟林木默默翻了一个白眼,他来河边,就是为了不看到争家产的狗血大戏,哪知道湖边也在所难免。
“我……我……”
曹文断断续续,使劲摆手,不敢抬头:“我……我没有偷听,我、我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算了算了老婆,咱们走吧。”
“早饭也该好了。”
“咱们去吃早餐,别置气了。”
舅舅老好人一样,打圆场,哄着舅妈往回去。
“呀——”
舅妈再次尖叫一声:“老公!我的手表不见了!”
“卡西欧的!”
“两千块买的那只!”
“怎么办,老公!”
一个亲戚指着曹文,“肯定是他偷的!”
“没错,我也觉得是曹文。”
“刚才他就站在你身后,一直鬼鬼祟祟的不说话。”
“曹文他们家早些年穷惯了,狗改不了吃屎!”
“是啊,这几年曹元正虽然赚了钱,但还是抠抠缩缩的,不给他儿子买这个,不给他儿子买那个,肯定是曹文看你的手表好,偷了!”
曹文慌张的摆手,说话磕磕巴巴断断续续。
“我……”
“我没有啊……”
“我没偷手表啊,真的。”
“我……我真的没有……”
啊——
我这暴脾气!
万俟林木抬手狠狠抹了一把自己的脸。
平静冷淡的性子,都能给曹文气上天。
一句完整话也是说不出口,好像化身了古早味小言剧里的女主角,只会可怜兮兮的说:我不是,我没有,我……我……我……
“喂!”
万俟林木冷笑一声,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
“干什么!?”舅妈相当不客气:“这是我们的家事!你一个借宿的外人,管什么闲事!?我可告诉你,我……”
不给舅妈说完的机会,万俟林木抬了抬下巴。
他长得本就清秀,平日里少言寡语,有一种刻薄挂相的感觉,尤其是抬起下巴的时候,给人一种傲慢的错觉。
众人顺着万俟林木的指向看过去。
舅妈脚边,有个“雪窟窿”,一样东西掉在厚厚的雪地里。
——卡西欧腕表。
“啊!在这里……”
原来是误会。
舅妈脸上显然挂不住,吭吭唧唧的捡起腕表,爱惜的拍了拍,重新佩戴回自己腕间。
又吭吭唧唧的说:“肯定是他偷的。”
“是他,没错。”
“怕我们抓到他,所以扔在地上了。”
舅妈虽然这么说,还是急匆匆离开,一群人好像闹场的丑角。
“林木……”曹文揪着自己衣角:“你……你别在意。”
万俟林木冷得缩了缩脖子,无所谓的说:“你都不在意,我在意什么?”
曹文一瞬被噎住了。
时间尴尬的凝固,曹文又说:“真是……真是对不起,刚刚多谢你了,又帮我……又帮我解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