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就熄灯了。

室内一片黑暗。

清萌伸出手来，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占仲辰，我以前和你，是情侣关系啊？”

明明已经在网页上看到过，但不是他自己亲口说出来，清萌还是不愿意相信的。这些事情，在短短的一天时间内发生，让她整个人，都处于无法消化的状态。

黑夜里，占仲辰的眼睛如星辰一般璀璨，他握住清萌的手，放在被子里。被子温热，但是他的手更为火热。像是碳炉，暖在她的胸口。

清萌转了转眼珠子，她想要听到他的答案呢。

占仲辰低声说道：“不是。”

她的心猛的一跳。

“你是我的未婚妻啊。”

是已经和他确认过关系，见过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并且约定了誓言要一直走下去的亲人。不管岁月如何变迁，不管时光是否抹去她的记忆，在占仲辰的心里，他的妻子，至始至终只有她一人而已。

这么轻轻的一句话，像是一个小小的气球，缓缓从远处飘到她的跟前。清萌只觉得自己眼眶湿润。幸好是在黑夜中，他是看不见她的表情的。可是尽管如此，清萌还是忍不住抽噎一下，喉咙里发出小猫儿般的叫声。

占仲辰轻笑着，用手指拭去了她脸上的泪水。

“你今天没有回去，也不知道cookie它们怎么样了？”她半个脑袋埋在被子里，出声，闷闷的。

占仲辰笑道：“已经发信息给阿姨了，麻烦她晚上照顾下……不过你放心，这几只狗最会自娱自乐，就算我没在，它们也能玩的很开心。”

“你这个狗爸爸在家里那么没有地位啊。”她的声音轻轻巧巧的，就这么传入他的耳廓里，直至他的耳膜。

占仲辰的指腹上黏着湿乎乎的眼泪，但是他舍不得擦掉。

这是他的清萌，为他们的重逢流的眼泪啊！

入了夜的医院。

寂静无声。

病房内，时而响起病人打呼的声音。

清萌动了动身子，说：“占仲辰，你睡了吗？”

他正端坐在方凳上，精神很好，脸上丝毫不见睡意。只是看着眼前的女人，眼睛一眨不眨的。

“睡了。”他轻声道。

“骗子。喏，我这边给你匀点位置，你上来吧。”是担心他睡不好觉吧。

“好。”他略迟疑片刻，便上去了。

病床那么窄，他们依偎在一起，看着彼此的容颜，隐藏在黑暗之中。

黑暗过后，黎明就要到来。

那天边的拂光，终将照亮整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