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直接下逐客令,只听得身前的靳乔衍口吻如常地说:“费心了,费腾。”
费腾应了声是,目光在靳言以及曹丽华身上打量了两眼,接过曹丽华的人递过来的画作。
接过画作,他径自走到其中一堵副墙前,抬手就要将画挂在墙上。
翟明明眉头一皱,俨然心底不爽,怕坏了靳乔衍的事惹怒了靳乔衍,紧咬着牙齿,两腮鼓起,生生忍住心底的火。
翟思思不明所以地拉了把靳乔衍的手,靳乔衍没动。
“啪啦!”
“哎!”
正在挂画的费腾突然手里一松,手里头的画应声而落,掉在地上摔得噼里啪啦作响,画框上的玻璃全部摔碎了,画板也断开,断口处竖起的地方,直接将画作刺破。
摔成这样,很明显费腾是使劲往地上砸的。
靳乔衍淡淡地说:“看来你们送的赝品质量不过关,弟弟,经济拮据的话,可以找我,买东西可不能买太次的。”
他直接把赝品两个字挂在唇边,反其道而行羞辱了靳言一把。
明明听上去都是非常幼稚的唇枪舌战,他愣是说得掷地有声,让人无法笑话他,反而是看了靳言和曹丽华的好戏。
靳言也是脸皮极厚的主,倒也不和他们计较,无畏地说:“没关系,礼送到了,你们就是烧了也成。”
今天来这里,不过是见一见翟思思亲弟弟长什么样,瞧一瞧这工作室,也顺便提醒翟思思,要好好保护自己重要的人,他们,可是会对翟明明和邓翠梅下手的。
想要让雄鹰落败,没办法直接夺命,那就先从雄鹰旁边的翅膀下手,把它所有的羽翼拆掉,让它再也飞不起来,雄鹰就是活着,也只能是苟延残喘了。
那样,岂不是比直接夺了雄鹰的命更有趣?
留下来的那个人,往往是承担着最大的痛楚的。
曹丽华也不气,这幅画不过几万块,对她来说无关痛痒,嘴上嘲讽道:“如果你们觉得把这名作给砸了心里舒坦些,随你们喜欢,我只是想给翟明明送一幅画,让他学习学习而已。”
翟明明脸上不说,心里一万个妈卖批,只想来一句带着你的垃圾给我滚。
最终他也只能说出两个字:“谢谢。”
门口已经过百名网民在盯着,他不能丢了形象。
靳乔衍目光越过曹丽华,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身后。
薄唇突然上扬,他学着曹丽华那副嘲讽的口吻,冷幽幽地说:“供你学习的画,来了。”
曹丽华不明白他话语中的意思,只见他的视线一直盯着她后方,便扭转过头,顺着他视线的方向望去。
靳言同样往后看,一眼就看见了工作室门外,抱着一个小婴儿走进工作室门的女人。
眼底的懒散渐渐凝固,掺杂进了几分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