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乔衍嗤笑出声,望着缩头乌龟一般的靳启明,回过视线望向靳齐,冷冷地开口:“更何况,靳远把我赶出靳家的时候,我就不是靳家人了,还说什么辈分?今儿我敬重你是老人,是靳远的长辈,我才由着你把话说完,要是你想做些什么,抱歉,我可能没有靳远的肚量,能够由你们在这撒野!”
撒野二字掷地有声,面对老态龙钟的靳齐,他没有丝毫的怯意。
一旁的黄玉芬连忙往儿子身旁一站,拉着靳乔衍的手,同样紧盯着靳齐。
强子和费腾见状,纷纷起身,站在了靳乔衍的身后。
还跪在蒲团上的翟思思也不好再跪着,不管靳乔衍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无条件支持。
于是,她一撑蒲团,站起身来,眼神虽不够锐利,却也是紧盯着靳齐。
看见靳家起内讧,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均是到抽了口凉气,面面相觑,思索着该不该悄悄离场,以免惹火烧身。
靳齐还没发作,突然一张熟悉的嗓音在灵堂外响起:“既然你们都不是靳家人,就请你们从远哥的灵堂里离开!”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往灵堂入口望去,只见慕容珊穿着貂皮大衣,踩着一双高跟鞋踏进灵堂。
她身边紧挨着搀扶的,是靳言。
再往旁边,是一个长发及肩的中年妇女,年龄约莫要比靳言大上好几岁,甚至可能比靳乔衍还要大上好些年头。
可她却突兀地披着麻,戴着白花,站在靳言身侧。
显然,她也变成了“靳家人”。
和翟思思温婉娇小的形象截然不同,中年女人眼神犀利,消瘦的脸上,是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
和靳乔衍有着几分相似。
翟思思只觉得中年女人看上去有些眼熟,一时半会却又记不起是从哪见到过,两人视线对上的时候,她浑身不适。
靳乔衍是典型的对外人不上心,只是没有从靳言身边看见倪安妮,眼底有过半秒的诧异,旋即再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
黄玉芬盯着慕容珊,表情瞬间凝固:“慕容珊,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敢出来了?”
没有了靳远,慕容珊就像解开了封印的妖魔,再不用顾忌任何人,嗓音尖锐地说:“你一个被远哥抛弃的黄脸婆都敢出来,我这个靳家名正言顺的夫人、远哥的合法妻子,为什么不敢出来?”
不再像从前那般,顾忌着靳远,说起话来没有任何的客气之意。
“你!”
被靳远抛弃的羞耻感布满全身,黄玉芬气急败坏地盯着慕容珊,好半天提不上气来。
靳乔衍星眸一沉,脚步往黄玉芬身前挪了半步,将黄玉芬挡在身后。
一如既往的嫌弃,他冷冷地说:“慕容珊,靳家出事的时候你和靳言卷了钱跑得没影,现在他走了,不代表我这个靳远的合法长子,不会追究你们的法律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