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将醒酒汤放在一旁,清衡现根本不用醒酒汤都已经酒醒了。
「将沅花送回娘亲那里……」清衡揉着额角道。
天啊,他刚才做了什么?他感到有个柔软的东西坐在他身上,分身碰到又紧又热的软肉,那感觉既陌生又兴奋,分身很想一捅到底,最后是他的理智战胜欲望,把人推开再踹了一脚。
清衡双手掩面,他不想要通房,但任氏说他应长大,在成亲前收通房是轻松平常的事。看他的两位堂兄都有通房。
但清衡知道世子堂兄在成亲前就将通房送走了,而前世子的两位通房在年初也安排送走了,那些通房都是他们定亲前就有的,哪有像他那样定了亲才有通房呢?
难道他不能对他的妻子一心一意吗?
他可不想象爹那样,因为有姨娘的关系,家庭不和睦。
在映枫阁,任氏看着跪在地上的沅花,衣衫不整,眼眶含泪,楚楚可怜。
「夫人,奴婢已经是三少爷的人了……」沅花垂下眼泪道。
当初任氏问她愿不愿意当傅清衡的通房时,她是乐意的。如果她成为了通房,将来有幸抬成姨娘,甚至有幸有她的孩子,怎都比在府里配人,然后当个管事娘子强,至少她的孩子不是奴籍。
「但少爷他……」沅花一面为难。
「先让嬷嬷验身,如清衡真的夺了你的清白,我自有安排。」
「是……」
沅花用袖子轻抹泪水,刚好盖过她的表情,无人见到她嘴唇翘起,不像外在表现般难过。
当颜雪庭听到任氏的作法,真是目瞪口呆,她第一次见有为人母的竟热衷为儿子收通房!一般母亲大多在儿子成亲前安排通房的去向,如通房本是家生子或许会留下,继续服侍。
「三婶是怎么回事呢?」
雪庭看不懂任氏的作法,忍不住问泽衡。
不过,泽衡看来神不守舍。
「泽哥哥,怎么了?」雪庭靠过去问。
「……有些事情。」
雪庭见他的面色不好,三房的事没泽衡来得重要。她柔声说:「如果泽哥哥忙的话,就去忙吧。但我可以知道是什么事吗?」
她不想胡思乱想,既然她嫁给他,而他又成为世子,一定有许多鸟事要去理。
泽衡在她的唇上亲了亲,他本不想拉她进麻烦事里。现在她是他的发妻,她应该知道宁王和他打算做的事。
「庭庭还记得杜家贪墨案吗?」
雪庭对泽衡突然提起这件京城的人避而不谈的的杜家贪墨案,心里有股不安,「记得……爹爹因为这案件才贬了官……」
泽衡揽抱着她,轻抚她的背,不仅颜雪庭的父亲,京城有不少官员和世家都受到牵连。
他苦涩地说:「杜老爷子……曾是我的恩师,也是爹的好友。」
雪庭在他的怀里愣住,但她没有打断他。之前她听到宁王和泽衡想为杜家翻案,她有猜测过事情不简单。
「很多人都只记得杜老爷子是一名皇商,但都忘了他也是一位医师,务农出生,靠批发药材、茶叶起家的。」
身为跟爵位无缘的宁王次子,傅泽衡一直都跟其他勋贵子弟一样学习四书五经,也没落下骑射功夫,但泽衡很清楚自己对考取功名没有兴趣,跟二叔傅燕行那样行军都没有兴趣。虽然宁王府养一个不事生产的子弟绰绰有余,但是宁王想他有一技之长,如果他能找到一件感到兴趣的事就更好了。
「他教我辨识药材、教导药理,还有运作一间医馆的方式……」
起初他觉得那些药材外观既不好看,气味也不好,而且当一名医师要记下的药理、穴位、还有诊症要点等等,真是太多东西要记了。他堂堂宁王府的公子,何须为生计而苦读呢?更不要跟他说寻找人生意义那种屁话了!
但有一个人改变了他的看法,那就是杜白若。
那个美丽、富有,不怕照顾病患的杜白若,纯净与温柔都在回忆里沉淀。即使后来他发现她不堪的一面,也因为她,他才招惹到九公主。
曾经的美好仍萦绕着他,杜白若就像令他犯懵的迷药;直到另一种叫颜雪庭的迷药出现才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