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的丫鬟和婆子低头左右闪避,不敢抢先答话。
辉霞县主平淡对周氏说:「她们不说的话,这几个灌药毒哑,那几个打断一只腿,直接发卖出去。」别浪费她的时间。
「不!不!是黎姨娘!」紫衣丫鬟哭叫。不论被毒哑,还是打断腿都不能再找到好主子,分派到好差事了。只能做粗活啊!
「是黎姨娘不忿因颜姑娘的关系而被责怪,禁足芳梨院,所以要奴婢传出去的。」
其他丫鬟和婆子都陆续说了。
傅娟被祖母刚才的手段吓到,她会不会受责罚啊?心里埋怨起刚才离开的颜雪庭,明明就完好无缺,祖母、伯父和伯母竟然责骂下人。
「任氏,你管理的三房出了这档子事,有决定吗?」辉霞县主再给她一次机会。
「媳妇,请婆婆作主。」任氏最终都跪了下来,她不能坏了一直建立的形象。
宁王妃心里冷笑:贱人就是矫情!要扮大度得贤名,暗地里清理妾室又不想脏了手。
「确定吗?老身决定后,谁都不能反悔。」辉霞县主眼神阴沉,哼!这种小把戏以为能误导她吗?
傅娟泪眼婆娑,吓得身子软,趴跪在地上,她已听不清祖母的话了,但听得到丫鬟、婆子以及赵氏拉了出来,她们挨着板子,并且尖叫、哭求辉霞县主和宁王妃开恩。
而韩姨娘和黎姨娘都各挨了十板子。傅娟罚跪在芳梨院门口一天,让所有下人都知傅娟犯了错。
为何不罚跪祠堂?
别傻了,傅家祖宗可不乐见孽女,就不要打扰先人宁静。
傅娟、韩姨娘和黎姨娘继续禁足芳梨院,直到辉霞县主说可以离开为止。
傅娟临离开正厅前,辉霞县主说:「芳梨院是侍妾住的地方,院里有许多房间,侍妾的身份比通房高一点儿但都是奴才。宁王府是勋贵之家,对各人身份是分得很清楚。温姨娘是贵妾,又生下儿子,当然能独享一个院子。」连这种基本概念都要她这老人家说,要她教,真是气啊!
三房里的奴仆换了一群,其中好几个跟在任氏身边的仆妇被捉住,在众目睽睽之下挨板子。
任氏清楚知道这是辉霞县主给她的警告!
区区一个刚到王府的姨娘和庶女,哪能将谣言传得那么迅速?
映枫阁的守门婆子、厨娘和护院都招了,人证和物证都有了,任氏还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为免落了三儿子和三儿媳的面子,辉霞县主没动任氏。而那两个姨娘只挨了板子,傅羽行明白他娘的意思就行了。
当晚,傅羽行在芳梨院门口见到他曾宠上天的庶女,红着眼睛,哭红鼻子,狼狈不堪。他见傅娟没有受伤,就去看韩姨娘和黎姨娘,之后又去了映枫阁一趟。最后去看没有受责的温姨娘,并留了一宿。
朝堂的风向变得很快。
刚为太子诞下女儿的高良娣,她在国子监就职的大哥被御史参了一本,指控他藏有外室,难以当国子监在学学子的表率,要求尚皇罢免其职务。
本来尚庆帝见太子和一些官员求情,只想贬官调职了事,高大人被御史盯上真是倒霉啊!
后来才揭发,是高夫人外出时,不小心跟高大人和他的外室狭路相逢,三人在街人扰攘许久,很多商户和百姓都能见证。丑事扬开了,尚皇果断罢了高大人的职务。
一直顺风顺水的太子,恨得牙痒痒,高大人的职位不高,但都是太子的助力,现就像被人折断一根手指。
太子觉得最近诸事不顺,本以为晋王到和安县巡视,太子留京就能多花精力招揽支持他的官员。一想到他养的门客和私兵消耗他大部份金钱,他要快些找人填缺口。前几天有一批东方丝绸沿路进京,他派人截住,但商队改行另一条官道,避过了。
还有一件在他心头的事。
「查出那条手帕是谁的了?」
「当日有其他客人。」属下递上清单道。因那天不是休沐日,茶馆的人不多。
太子扫过人名,停在宁王傅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