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兴趣。”男人淡淡道,如果不是急着给他们安排船下的任务,他根本不会来这种地方找他们。
其中一个小弟起哄:“别啊老大,来都来了,咱们去看美人鱼吧,说不定你喜欢呢。”
男人在听到美人鱼三个字后,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你第一天跟着我?”
那人愣了愣,接着有人一巴掌打在他头上:“蠢货,咱们老大不近女色,这点你都不知道?”
男人淡漠的看了他一眼:“别只顾着胡闹,该做的事还要做,等海上稍微平静些我们就出发,该弄的补给趁现在赶紧弄完。”他说完便站了起来,抬脚往外走去。
他来的时候人还不多,现在已经人挤人了,臭烘烘的汗味和古龙水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感觉,让他有种拿火炮将这里轰了的冲动。
正当他往外走时,舞馆老板殷勤的扯开了嗓门:“这条人鱼肤白貌美,还是个雏儿,所以起拍价要比以前高一点,五十金起,每次加价至少五金,今天晚上人鱼归谁,就看谁出手更大方了。”
“老板,这也太黑了吧,你怎么不去抢钱?”下面有人顿时不满意了,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男人神色淡漠的往外走,穿过几个醉醺醺的酒鬼,抬脚走上大门处的台阶。
“你们懂什么,这条人鱼的眼睛是罕见的黑色,你这辈子见过黑色眼睛的人鱼吗?”老板不高兴的反问。
男人脚下一停,站在台阶上往水箱的方向看去,他身高将近一米九,加上台阶的高度,视线轻而易举的越过人们头顶,落在了水箱中的女人脸上。
时礼已经许久没吃过东西了,虽然人鱼的耐受力要比人类强,可她还是虚弱的睁不开眼睛,听着那些人对着自己发出的污言秽语,她只想将整个舞馆都毁灭,然而事实是她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她面色苍白的闭着眼睛,头发如海藻一般在身上铺着,即便已经半条命都快饿没了,但她还是下意识的遮挡自己的身体,比起别的人鱼天生多出一分羞耻心。然而就是这样的羞耻心,让她看起来更加可口美味,所以很快就开始有人疯狂加价。
时礼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外头的嘈杂仿佛跟她隔了一层,她浸泡在水中,唯一能感受到的,便是自己手腕上隐隐发热的花瓣。
“一百金。”
一道沉稳的声音响起,舞馆里静了一瞬,所有人都看向斜倚在门框上的男人。时礼恍惚间听到熟悉的声音,忙费力的睁开眼睛,和男人对视的瞬间,她的眼底产生一丝怔愣,接着流露出不可置信的惊喜。
男配仇恨值:10%
……为什么会这么少,他也像第二个世界的男配一样,失去了感情意识?时礼怔愣的看着他,不懂发生了什么。
男人淡漠的看了她一眼,便直接移开了视线。
“他就是疯狗?”有人压低了声音问旁边人。
旁边人顿时紧张起来:“嘘,当着他的面叫他外号,不要命了?”
那人闻言赶紧闭嘴。
老板一脸惊喜:“一百金一次!一百金两次!一百……”
“两百金。”一个胖子打断老板的话。
老板喜悦得简直要晕过去:“两、两百金,这是我卖过最好的价格……”她买下美人鱼也不过花了两百金,如果今天晚上就能收回本钱,那以后就是纯盈利了。
“三百金。”男人淡漠叫价。
老板还没从上一份喜悦中清醒,便被又一个惊喜砸得晕晕乎乎了。胖子眯起眼睛和男人对视,他的人跟着握紧了木仓。
男人的小弟们也不含糊,立刻冲到男人身边,在场的人察觉到火.药味,胆小怕事的很快就溜走了,只剩下部分胆大的津津有味的看热闹。
老板也意识到了氛围的不对,暂时从激动里清醒一会儿,干巴巴的缓解气氛:“大家都别太着急上火,出来玩嘛,就是图个开心,要不这样,你们分个先后,今天晚上让美人鱼挨个伺候。”
“五百金。”胖子冷声道。
男人勾起唇角:“一千金。”
“老子出两千!”胖子恼了,直接掏出木仓对着他,两边的人同时拔木仓,气氛紧绷到最高点。
老板汗都要下来了,正当不知道该怎么收场时,男人朝自己的手下们作出一个停下的手势,扭头看向水箱中的时礼。
时礼从看到他开始就一直盯着他,听到他为了自己竞价时松了一口气,然而他们对视这一眼,她又重新紧张起来,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
果然,美人鱼的预感总是出奇的准,男人慵懒的对着胖子做出一个请的手势:“两千金,真大方。”
说完便转身走了,时礼顿时一阵绝望。
胖子愣了愣,仔细想了一通顿时怒了,于是木仓的方向又换成了老鸨:“你他妈跟人合伙抬价?”
“……没有没有,我怎么敢,那个人我也不认识。”老板欲哭无泪。
胖子冷笑一声:“老子今晚就出二百金,我就问你要不要吧?”
“这、这不太好吧,拍卖的规矩……”她话没说完,胖子已经扣动了扳机,老板忙道,“好好好,那就两百金!”
胖子这才满意的收回木仓,到桌前跟人喝酒去了,舞馆里再次响起震耳欲聋的乐器声,留下的那些人继续喧哗热闹。
老板擦擦汗,吩咐伙计们把水箱扛到了一个房间里,用专门的渔网将时礼捞出来。时礼试图挣扎,然而这段时间被消耗太多,根本提不起力气,很快便被捆到了床上。
伙计们做完这一切,便直接离开了,时礼一个人躺在床上,呼吸短促而快速,显然是刚才浪费了太多力气的原因。她歇了很久,呼吸才逐渐正常,一只手摸上后腰,咬紧了牙关一用力,很快汗便将身上湿透了。
美人鱼的汗水很清澈,被昏黄的灯光一照,细细密密的仿佛洒了一层金粉,她又是一副苍白柔弱的模样,又妖娆又美艳,叫人挪不开眼睛。
胖子进来时,便看到她这副模样躺在床上,当即猥琐的咽了下口水,搓着手朝她走去。时礼的汗从脸颊流下,眼睛勉强半睁着,一直藏在背后的手默默收紧,只等着他过来。
“小东西这么乖啊,快把你的小口给露出来,别等着老子自己去找,老子可没有耐心,到时候要是弄疼了你,我可不负责嘿嘿……”
胖子走到她面前,痴迷的去扶她的肩膀,时礼眼神一戾,一直藏在背后的手猛地刺向他的脖子,只可惜她的手太慢,而胖子又过于灵活,手中捏紧的鳞片只在胖子脖子上划出一道半厘米深的血口,并没有取他性命。
胖子暴怒:“你他妈敢对老子动手?!”
说着话,他抡起巴掌就往时礼脸上扇,时礼咬牙闭上眼睛,只是等了半天,都没等到疼痛降临,然而耳边响起一声木仓响,接着就是胖子的惨叫声。她怔愣的睁开眼睛,红色的血液便喷洒在了她脸上,她这才发现胖子的手已经没了。
时礼脑子一片混乱,呆呆的看向房间里突然多出的人,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男人吹了一下还在冒烟的木仓口,闲庭信步一般走到胖子面前,胖子猪一样吭哧吭哧的喘着气,一脸仇恨的盯着他:“你他妈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