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衍面无表情:“我之前虽然没有过,但不代表会弄错,知道什么是本能吗?”
时礼愣了一下,和他对视片刻后,突然意识到他是认真的,瞬间就慌神了,连连往后退了几步,一边退一边说:“今、今天不行。”
“过来。”沈惊衍的声音又沉了一分。
时礼欲哭无泪:“今天真的不行,我我我小日子来了。”感谢上苍,她大姨妈来得实在太及时了。
“不影响。”沈惊衍以前不知道女人有小日子这种东西,她第一次来的时候,还以为是受伤了,但后来就懂了,每次嗅到奇怪的血腥气,就知道她那个又来了。
今日确实是她第二天。
时礼哀求的看着他:“怎么会不影响呢?小日子期间女人是怀不上孩子的,你就算再努力我也怀不上。”
“那就不怀,先让我泻火。”随着身体内的躁动越来越强,沈惊衍也越来越暴躁。
时礼疯狂摇头:“不行,我会生病……”
话没说完,她就被沈惊衍用尾巴卷到了怀里:“生什么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日子很少不舒服。”
时礼:“……”所以你能行凶了?你还是个人吗?!
她拼命的挣扎,想要从他怀里钻出去,然而这次沈惊衍已经有了准备,并没有放开她的意思。时礼挣了几下都没挣脱后,不由感到深深的绝望。
“听话,会让你舒服的。”沈惊衍说着,伸手抚上了她的脸。他虽然没做过,但种族天赋在,他必然不会让时礼失望。
然而时礼听到他这句话脸色更白了,当他冰冷的手一路往下探时,眼底的排斥终于掩藏不住,红着眼眶拼了命的挣扎,抠着他的鳞片想让他放开自己。
“我不要你!你放开我,你滚……”时礼终于爆发了,眼泪刷刷的往下掉。
沈惊衍愣了一瞬,一向自信的眼睛里难得出现一丝惊愕,像是完全没想到她会反抗,还是这种豁出命一般的反抗。
他愣神的功夫,时礼终于再次从他手中逃掉,赤着脚朝洞口冲,然而跑到洞口之后,才想起这里已经被大雪和石头封住了。
绝望几乎要将她淹没,她跪在坚硬的石头上,一点一点的抠着,想要抠出一条生路来。在这之前,她的手指已经被沈惊衍的鳞片划伤,流着殷殷血迹,如今一抠石块,手上的血便沾染到了石头上。
洞里虽然比外头暖和些,但也暖不到哪去,她只穿一件小衣,冻得浑身泛粉,却好像没有知觉一般,只想着从这里逃出去。
“不用白费力气,你逃不掉。”
身后传来阴郁的声音,时礼颤了一下,绝望的回头看向他。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眼角红得像桃花,说不出的可怜。
沈惊衍淡漠的看着她,眼睛已经重新从竖瞳变回了圆瞳,眸色黑沉的看着她。
时礼和他对视许久,默默低下头,将自己蜷成小小一只,靠在冰冷的石头上。沈惊衍看了她许久,最后将一件衣裳丢在了她身上,冷淡的说了句:“我说过,不准对我撒谎。”
话音刚落,衣裳下的身子颤抖一下。
“既然厌恶我,就别装得好像多期待为我生蛋一样,很恶心。”沈惊衍说完,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了。
时礼默默缩在角落,许久之后才将外衣穿上。如果她足够聪明,这个时候应该去找沈惊衍解释,说她没有那个意思,只是现在小日子来了,如果做那种事会对身体造成伤害,然后获得他的谅解,两个人重修于好。
但是她没办法,因为小日子总会过去,而沈惊衍的发.情期却可以一直持续,如果她这样解释了,那再过几天要怎么办?真的给沈惊衍生蛋?
时礼觉得自己做不到,所以她选择逃避。
她安静的坐在洞口,一整天都没有挪地方,等到了晚上的时候,也没有要去找沈惊衍的意思。沈惊衍也不来找她,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她,蛇是记仇的动物,时礼知道,她之前做的所有努力,此刻彻底废了。
但是还有希望的,时礼默默鼓励自己,只要种出甘心草的果实,再想办法让他吃下,等他恢复了修为,他就会去找那些欺负他的人报仇,到时候仇恨值一样可以消下去,所以还不算走到了绝路。
这么想着,当日晚上,她便偷偷拿出了匕首,对准心脏的位置一咬牙,便要刺进去。
哗啦!
手中的匕首突然被抽飞,撞在石头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时礼愣了一下,接着脚下便悬浮了,等她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沈惊衍用尾巴卷到了半空中。
“你倒是有出息,知道得罪了我,想死个干净。”沈惊衍黑着脸,语气起伏不定的说。
时礼愣了愣,随即意识到他误会了,张嘴便要解释,但转念一想,自己白天刚拒绝他,晚上就说要为他种甘心草,估计是个傻子也不会信。
她垂头丧气的不说话,沈惊衍冷笑一声:“你若是敢死,我便收了你的魂魄炼丹,叫你永生永世都不得超生。”
时礼抖了一下,小声道:“我没想死。”
“再让我看到你寻死,我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沈惊衍说完,便将她的乾坤袋收走了。
甘心草还都在袋子里,这下全没了,时礼眼巴巴的看着他离开,心情十分复杂。或许是因为她的视线太强烈,沈惊衍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回头,对上她热烈的目光后顿了一下,倨傲的仰起下巴:“即便你求我,我也不会原谅你。”
时礼:“……”没想求你。
沈惊衍说完等了片刻,见她没有反应,唇角猛然向下,沉着脸扭头到了角落坐下。时礼默默到离他最远的位置躺下,将自己缩成小小一团。
往日一直睡在沈惊衍身边还不觉得,原来一个人睡竟然这么冷,那种潮湿的凉气钻进骨头缝,简直生疼生疼的。她又饿又冷,实在睡不着,只好趴起来,摸黑去找果子吃。
靠近睡觉地方的果子已经被她摘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又酸又涩的,要想吃好一点的,只能往里面走。但是里面太黑了,路又不平,很容易受伤,时礼犹豫一下,还是凑合摘了近处的,结果咬上一口,脸都要皱巴到一起了。
她唔了一声,苦着脸将果子吃完,匆匆跑到灵潭那喝几口水,嘴里酸涩的感觉倒是下去了,只是更冷了,而且因为喝的太快,小肚子一阵一阵的疼。她轻轻叹了声气,忍着那股难受劲回到洞口躺下,闭上眼睛催促自己入睡。
她从起来到躺下,都没有往沈惊衍那边看一眼,一直等着她求助的沈惊衍脸色越来越冷,最后直接黑了,直到时礼睡着了,他才木着脸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睡梦中都皱着的眉头,半晌像是在对自己强调一般:“苦肉计也没用,我会一直生气。”
然而睡熟的时礼听不到他说话。
沈惊衍阴郁的冷哼一声,在她身侧躺下。
一夜无话。
时礼第二天醒来时,洞里已经亮了,她伸展一下酸痛的四肢,抬头便看到沈惊衍还在昨晚那个位置没动。她抿了抿唇,扶着石头起身,自己去山洞深处找果子。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原本熟透的果子一夜之间消失了,时礼还以为是自己之前吃的,便接着往里走,然而一直到山洞尽头,她都没找到一个果子。时礼思索片刻,便知道是谁做的了,第一反应竟然是松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