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我吃醋了,哈哈哈哈~”也不管七师兄正驾着车,墨岘一把就将人扳过了身子,一掀面具,搂在怀里亲了下去。
七师兄又羞又恼——还有着那么点被揭穿了心事后的气急败坏——自然是在墨岘怀里全力挣扎着,无奈他已经失了先手,双臂被紧紧箍住,两条腿在这狭窄的地方又无处施展,最后也只能是被墨岘吻了个头晕脑胀,浑身无力。
也是拉车的两匹马儿训练有素,没人驱赶也能顺着官道走的平稳,否则,他俩还不连人带车摔倒沟里去。
待其墨岘将七师兄放开,却发现不知何时天忽然暗了下来。他这一吻虽然历时良久,但也不可能从早晨吻到了黄昏,应该是天阴了,且感觉空气中近乎粘稠的湿气,应该是就要下大暴雨了。
“七,真是老天作美啊!”暴雨将至,他们当然是躲起来了,这个时候左右也是无聊,那么就算不“做”也要“做”了。墨岘那张脸,笑得如同在阴天里出现了第二颗太阳,不过七师兄却欲哭无泪——所以他果然躲不过这一遭吗?不过还不如刚才和他“靠边”了事呢,因为现在,他好像更兴奋了……
也是事有凑巧,两人隐隐约约的透过道旁的矮树,看到了一角屋顶,那应该并非是住家,而是城隍土地的小庙宇。认准了目标就要将车朝那里赶,墨岘却忽然听见七师兄轻咦一声。
“怎么了?”
“面具。”
原来刚才墨岘太激动,那面具摘下来也就随手一扔,结果……现在不知道哪去了。
“可能是掉在路上了,我回去找。”他们到不是没有备用的,但是死士的面具于死士来讲也是重要物品,同是死士归属势力的一种象征,若死士孤零零死在外边,这人的尸首可以不要,面具却也到寻回来的。而正因为他们这主人和死士是假的,所以面具才更要寻回来。
否则,落下面具若是让马儿踩碎了那还无事,但要是落在懂得内情的江湖人手里,那说不准就要出麻烦了。
想到此处,墨岘也有些懊悔自己的冲动了。
“小心些,找不到也快些回来。”不知道为什么,七师兄忽然有些心神不宁,不过他并未多说,毕竟,这可能只是因为天阴气闷而已。
墨岘点头,轻轻一跃,如水边白鸥一般,掠过地面,朝他们来路而去了。
因不知道面具到底掉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他们吻了多长时间,再加上天色昏暗如泼墨,墨岘直到大雨落下,还没找到面具,墨岘自己反而被淋成了了落汤鸡——若是挥起腰间长剑,他倒是能将雨水逼退到三寸之外。但如不是为了专门练功,在大雨天里,一边跑着找东西,一边挥剑……
墨岘觉得那实在是神经了点,所以,他反而宁愿被雨淋。
终于借着一道闪电的光,墨岘在一洼泥水里,找到了大概是被马车碾过,所以已经碎成两半的面具。而拿着这面具,虽然知道它必然是在自己与七师兄分开之前就裂开了,但墨岘不知为何,还是一阵心惊肉跳。
也不管面具上挂着的淋漓泥水,墨岘将它随随便便塞进了怀里,转身就朝着两人分开的地方跑去。于是这一次,墨岘终于知道,这世上果然是有心灵感应一说……
即使耳边有着雷雨声的干扰,以墨岘的耳力,也能清楚的听见不远处那废弃破庙中的金铁交击之声——很显然绝对不会是有铁匠在那打铁!
而那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呢?这也是事有凑巧。
原来这路边的既不是土地庙,也不是城隍庙,竟然是个大仙庙,正中供奉的神祗人身狐首,分明是个狐仙,且也并非是个废庙,虽然如今庙中无人,但是屋舍干净整齐,供桌非但有着瓜果糕点,连三牲祭品都是齐备的,只不过如今招了蚊蝇而已。
既不是废庙,那就不能太过放肆了,七师兄一旁寻到了线香,在香炉中点燃:“我等途经此处,路遇暴雨,借宝地一用。”稍后又在旁边扔了十几枚香油钱。
他现在已是戴上了备用的面具,马儿们都拉进了大殿,卸下了鞍辔缰绳,擦净了皮毛,现在这时辰,也不需要喂它们草料。七师兄到有些无事可做,原本他是想要进车厢里寻两本书,但第一眼看见的却是被褥的包袱,脸顿时红了,同时也想起今日赶车进庙里,明为躲雨,但实际是要做什么来的了……
而就在七师兄想着要不要把被褥铺好,又或是该将被褥铺在车厢里,还是铺在外边庙宇地上的时候,外边传来了呼喝咒骂之声。
七师兄当即按着剑,窜出了马车。他本意只是保护自家的行李马匹,并未想要多管闲事。但未等多久,逃命者避进了庙中,七师兄一看来人,却是知道不能不帮了!
当先冲进来的,是两个男子,一个背着另外一个,但无论哪个,都是衣裳破烂,略带红色的泥水淋漓而下,不过两张面孔却是被雨水冲刷得苍白醒目。且这两人,七师兄偏偏还都认识。
背着人的那个,正是月前墨岘刚出江湖时,一掌拍跑了的拈花郎君花长怜——这个人的死活可以无视。但问题是,他背上那个八成已经昏迷的男子,正是七师兄曾经的好友,也是墨岘从截云派救他下山时,唯一现身帮忙的人石屏山庄庄主的大弟子,冯思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