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律师轻笑一声,“不愧是小哲爷,话说回来,你没见到威震天么?”
牧哲一摊手,“很不凑巧,我赶到的时候,他已经拉了基地一个成员同归于尽了,拼都拼不起来。”
闻律师道,“那么我说一个名字,小哲爷你应该就能把前因后果串联起来了。”
牧哲一挑眉,多了点兴趣,“洗耳恭听。”
“魏斌。”
“是他?”
两个人精凑在一起说的话那就是天书,萧霖和003听得满头雾水,压根儿就摸不着头绪,于是终于没办法继续当壁画,小声道,“那是谁?”
知道了名字,对于牧哲而言就相当于把整件事情搞清楚了,所以他有充足的时间为萧霖和003解惑答疑。
魏斌,也就是威震天的真名。他原本是个挺普通的青年,但是后来发生的几件接二连三的事情,彻底将他的人生毁掉,并促使他走上了另一条道路。
魏斌家里有个老母亲,还有个刚上大学的妹妹,本来靠着他拼死拼活的赚钱,再加上懂事的妹妹勤工俭学,日子倒也不算太难过。
但是几年前他母亲突然被查出来患有尿毒症,要换肾,这顿时就让本就不怎么宽裕的家庭陷入困境。当时魏斌就在北平卖小吃,了解到这个消息之后就决定将母亲转移到北平来,一来方便就近照顾,二来专家也多,水平也高,治愈的可能性也就高。
医院一向是个吞金的地方,来了没几天,又是透析又是吃药的,魏斌就对着流水一样花出去的钱犯了愁,这才想起来,老家那边还有个医保政策和政府救助,又忙回去问,结果一问之下就像是被打了一闷棍,医保的报销范围根本就不包括肾脏移植,另外,治疗尿毒症的好多药物也都不在报销范围之内。至于政府救助,有关部门的相关人员竟然振振有词的说,他们家这样的根本就不符合条件!
魏斌愤怒了,自家不符合?村里领救助金的那几户明明就很富裕!说没内幕,鬼都不信!
魏斌是个粗汉子,不懂什么语言的艺术,而且这事儿又关系到他母亲的命,一口气咽不下去就跟那几个人打起来。
结果钱没要到不说,反倒是被公安机构抓进去,罚了五千罚金。
雪上加霜!
从里面拘留所出来之后,魏斌感到了一阵绝望。
再这么下去,不光老母亲的命救不了,就连妹妹的能不能继续上学都是个问题。
走投无路之时,他经人介绍去打了黑拳。
魏斌当过几年兵,但是因为没什么背景,转业之后也没被分配到个好地方,受排挤不说,赚的也少,后来他就干脆辞了职自己单干去了。
打黑拳来钱的确快,只要不怕死,一个月就能相当与他辛辛苦苦干两三年的。
累归累,但是好歹像是能看到希望了,魏斌咬牙坚持了下来,不仅还清了医院的欠款,并且攒够了钱给母亲移植了肾脏。
然而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的,手术过后仅仅一个星期,魏斌的母亲出现了排斥反应,一度病危。
魏斌的妹妹听说后,赶紧从学校赶了过来,却不料刚进北平市区就被车撞了,还没送到医院的人就没了。
肇事车逃逸,但是据大量目击者称,那是辆军床车。
晴天霹雳。
当魏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真的是觉得天都塌了。
可怜老母亲在偶尔清醒的时候还心心念念的想见见闺女,可是魏斌哪里敢说!
就在他决定要为死去的妹妹讨一个公道的时候,负责事故处理的人来了,竟然告诉他是她妹妹闯红灯!
魏斌整个人几乎要疯了,他就像一头被困在绝境中的野兽,绝望地想要冲出去,却苦无门路。
从那天开始,魏斌什么都不干了,每天除了强颜欢笑的陪母亲之外就是四处奔走,求人帮忙,求好心人出来作证,然后上诉。
一次次失败,魏斌又一次次的努力,沉重的压力几乎要将这个男人压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