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陆承余进室内用单手艰难的把自己满头满脸的污水洗干净,又把满身的污水擦干净,已经过了快一个小时,他换上干净的戏服,准备拍与钟铮函斗嘴的镜头。
这个时候正在拍钟铮函的镜头,他坐在一边让化妆师在他脸上折腾,等钟铮函一组镜头拍完,他的妆也画好了。
“我说你拍戏挺不错的,”钟铮函在他身边坐下,有些感慨道,“你说你一个学经济的,以前还没拍几场戏,镜头感怎么这么好?”
“这种是人的天赋,一般人学不来的,”陆承余对他得意的挑了挑眉,“比如你这种人。”
“呸,”钟铮函朝他犯了一个白眼,“说真的,你以前真没接触过这方面的东西?”
“我哪来时间接触这些?”陆承余笑了笑,“大概是上辈子把技能练出来的。”上辈子有时候为了帮钟铮函找戏感,他经常跟钟铮函对戏,有时候还会在剧组跑几个龙套。所谓没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就是这么一回事了。
“扯淡,老子信你才怪,”钟铮函接过助理递来的水喝了一口,有些犹豫道,“你真要去《乾坤》剧组?”
陆承余点了点头:“这么好的机会,我要是放过就太傻了。”
钟铮函叹了一声,压低声音道:“说来老子也把你当兄弟了,你跟严穆究竟是不是那么一回事?”
陆承余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怎么,歧视啊?”
“老子歧视个屁,”钟铮函粗着嗓子道,“你看我像那种人?我这是担心以后别人在背后说你闲话。”严穆在京城是什么地位,有点见识的人都知道。如果陆承余靠着严穆的关系进了《乾坤》剧组,他担心等两人恋情爆出来后,会有人说陆承余靠潜规则上位,或者说陆承余想傍大款。在这个圈子混了一段时间,他心里清楚人言可畏,更清楚什么叫铁打的艺人,流水的粉丝。
“我本来就是靠潜规则进的剧组,有什么不好说的”陆承余笑了笑,他知道钟铮函在担心他,于是道,“所谓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八九。我选择跟严穆在一起的时候,就考虑过各种后果。我跟他在一起光明正大,又没有损害谁的利益。我们两人在一起前都是单身,我们也没有欺骗过谁的感情,有什么错?就算严穆愿意为了我做不少事,那也是严穆和我的事,关他们什么事?那些人再骂,也不能把我怎么样,谁知道那些骂的人里面,有多少人是羡慕嫉妒恨?”
钟铮函一时间讶然,半晌才感慨道:“你这心可真够宽的。”
“不是我心宽,是我看得清孰轻孰重,”反正对于陆承余来说,他就是不喜欢某些矫情的行为,比如因为另一方身份显贵,就各种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两人的关系,而且还各种强调两人是平等的,不会花对方一分一毫,更不屑对方利用权势帮自己的忙。这种行为对于陆承余来说,简直就是另一种不平等,也是对另一半的不公平,“这事他高兴,我高兴,有什么不好。再说了,我也不是傍大腿,严穆知道我不是为他的钱就行了。在别人眼里,反正不管我做什么,都是在抱大腿,老子懒得理。”
在他看来,感情本来就应该自然而然的,一方不刻意表现自己的清高,另一方也不用刻意用金钱来展示自己的能力。该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想太多影响感情,还伤身。
听完陆承余这番话,钟铮函觉得自己又高看了对方几眼,就他自己性格来说,也是比较欣赏陆承余这类的:“你这话说得也很有道理,人首先要自己活得开心。”
“你们两个准备下一场,”章硕见两人在一边聊得开心,简直把片场当成了茶楼,知道走到两人身边道,“二位,今天下午还有几组镜头,咱们抓紧时间啊,不然剧组今晚就要熬夜班了。”
陆承余听到这话,一把拉起钟铮函:“章导,咱们这就开始。”
钟铮函看着自己被陆承余左手轻松的拎了起来,当下有些疑惑的想,究竟是他减肥成功了,还是陆承余的手劲儿太大。
“瞧你那细皮嫩肉的样子,坐凳子都要擦三四下,怎么,出去就忘了祖宗,嫌弃我们陈家镇穷了?”穿着褂子的青年一脚踩在凳子上,一手拍着桌子道,“别看小爷我识字少,就你这些行为,在小爷我眼里,就算满腹书本,那也是这个?”他朝对面的人伸出拇指,然后手一翻,拇指指向地上。
戴着眼镜的年轻人白皙的指节轻轻推了下眼镜,眼中的不屑展露无遗:“不是满腹书本,是满腹经纶。”
“老子管它书本还是经纶,”青年尴尬的干咳一声,随即道,“反正不管你怎么说,你就不能因为小孩子一点错,就不让人家来学堂读书。你要是不改你这凑毛病,小心小爷我揍你。”
年轻人瞥了他一眼,然后低头看起手上的书,几乎把身边的人当做了不存在。
“嘿!”青年见对方无视自己,冲上前就要揍人,结果拳头举了半天也没有动手,最后也只是气冲冲的甩门出去了。
“很好!”章硕示意这组镜头通过,然后转头对刚才赶到剧组的严穆道:“严先生,陆先生今天的镜头拍完了。”
严穆翻看着之前一段陆承余在污水里打滚的镜头,眉头皱得死紧,有些挑剔道:“这个水这么脏,小余的伤口沾到感染怎么办?”
“严先生你放心,咱们剧组做了保护措施,不会出现这种意外,”章硕虽然粗神经,但是严穆的眼神还是让他感受到了压力。
恰到这时,陆承余走了过来,“穆哥,今天又这么早?”
严穆看向陆承余,因为剧情需要,陆承余整个左臂都被藏在外套里,配着这身打扮,确实很有清高读书人的味道,“公司的事情刚好不太多,我等下带你去医院换伤药。”
华鼎有不忙的时候?陆承余知道严穆骗他,也不没有揭穿,只是转身去了化妆间。
不远处的钟铮函看到这个场景,走到严穆两步远的地方站定,笑眯眯道:“严总对小陆挺关心的。”
“你好,”严穆对钟铮函矜持的点了点头,“小余最近几天跟我提起过你,他说你是他新认识的朋友。你既然是小余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有时间到我们家来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