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想离开你。”杨国新眼珠转了转,讨好地说道:“苗三,我们总住在酒吧里不是个事吧,这里既不方便又不安全。不如让晓歌给我买套房子。”
杨国新从小沈那里得到好多儿子的信息,觉得资产亿万的儿子帮老子买套房子还不是跟到菜市场买棵白菜般轻巧。
听到杨国新大言不惭要杨晓歌帮着买房,苗三只能用惊叹来形容杨国新的意识不清。杨晓歌如果对生父有点感情,早在最初相遇就不会欺瞒加吓唬了。
见苗三盯着自己一直不说话,杨国新有点打退堂鼓,不过想到脱离苗三后的海阔天空逍遥生活,杨国新又鼓起勇气争取。
“苗三,你放心,晓歌买的房子我们一起住。”杨国新嘴上说是跟苗三一起住,心里算盘却是跟儿子告状,让儿子对付苗三,将苗三赶走。
杨国新的如意算盘是投靠儿子远离酒吧,只要脱离酒吧这个禁锢之地,自然能摆脱苗三掌控。杨国新坚信,儿子一旦知晓苗三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必然会愤怒为自己出头。杨国新觉得,到那种时候,自己只要假惺惺出头说上两句客套话,再让儿子还点钱给苗三,就可以还清苗三当初卖房赎身之恩,跟苗三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杨国新会起脱离苗三的念头,是在小沈的科普之下,明白几年前的挪用公款根本立不了案。既然立不了案,就可以大摇大摆出现在世人面前。
苗三眯眯眼,将杨国新心底那点算盘猜得一清二楚。同居五年多时间,枕边人的心一点都没能捂热,苗三回忆医院见到的那一对,心底深处颓然升起一股凄凉。
“你就肯定晓歌愿意帮你买房?”
杨国新眼睛一瞪,有了气势。“我是他爸,生他养他,没有我,就没有他的小命!他现在发财,给他老子买套房子住住不是应该的吗?”
苗三嘴角一歪,坐到沙发上冲杨国新嗤笑:“国新哥,你只是生了晓歌,可没养过他,更没教过他。”
作为邻居,苗三清楚杨家家事。杨晓歌小时候是爷爷奶奶带大,进小学和初中是周红梅照顾。杨国新在儿子进幼儿园开始就跟周红梅闹离婚,从那时起,工资基本不归家。家中靠两位老人的退休金和周红梅的工资开支。
“我怎么没养过他,晓歌爷爷奶奶养跟我来养不是一样。”杨国新理由很足。
苗三摇了摇头:“可惜,不一样,国新哥,晓歌对你没感情,对他的爷爷奶奶有。”
“他身上流着我的血,怎么可能没感情?”杨国新觉得苗三在离间他们父子感情。
“跟红梅姐的离婚协议呢?”苗三对杨国新无语。
“离婚协议?”杨国新有点莫名,不明苗三话题突然转到离婚协议上的用意。“丢了,离婚协议怎么了,那是跟周红梅离婚,不是跟晓歌一刀两断。”
苗三鼻孔轻哼:“国新哥,协议条款是晓歌提议下才有的吧?”
杨国新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是啊,晓歌还逼着周红梅让出一半房款给我,也不准周红梅跟我要生活费。你看,晓歌多向着我这个当爸的。”
苗三被杨国新的愚蠢气得哭笑不得。
“国新哥,晓歌不是向着你,他是要跟你做切割,切断父子关系。”
房款对半分是为了房产过户,拆迁跟杨国新没纠葛。不要生活费是跟杨国新断绝往来。
“不可能。”杨国新才不相信十五岁的儿子有这种打算。
“离婚协议最后一条注明,抚养费和赡养费两免!国新哥,晓歌这是不想跟你有任何牵扯。”杨晓歌不要父亲抚养,杨国新以后也不要想得到儿子赡养。做父亲的不尽义务,也就享受不到养老权利。
苗三手上有杨国新和周红梅的离婚复印件,最后一条协议,父子关系等同断绝。
杨国新的脸的一下变得难看,这条款一直被他忽视,制定时,杨国新有钱有工作,根本就没想到老了要儿子赡养。
“六年前晓歌就已表明要跟你断绝父子关系,你凭什么去跟他要房子?”苗三继续给杨国新心窝补刀。
“协议不过是写写的,不算数!”
“经过公证,怎么不算数?”
杨国新五官扭曲,瞥见茶几上的车祸报道,举着拳头挥舞:“经过公证又怎样?父子血脉怎么也断不了!这次车祸爆炸,如果晓歌被炸死,他的公司和银行里的钱,就是我老杨家的,只能归我这个当爸爸的!”
苗三霍地站起,咬着牙瞪着眼前人,杨国新被苗三的厉色吓得倒退两步。
“原来你知道晓歌昨晚遇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