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是车子擦过护栏的声音，慕沛安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整个人几乎喘不过气来，连带着意识也有一瞬间的空白，再说不出来话。

南欢的意识已经快要被吞噬得差不多了，她勉强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窗外的阳光，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可出口的话还是气音：“慕沛安，再见了。”

仿佛是奇迹一般，在呼啸的风声和呜鸣的警笛声中，慕沛安还是听见了南欢的这一句话。

他睁大眼睛，眼角几乎要落下血泪来，他知道，南欢这句话是在告诉她，她要离开了：“不——我求求你，别走……”

可他的话却卡在喉咙里，再说不出半个字。为什么要走，明明答应了他不是吗？

只要她不愿意走，凭借他窥破的世界意识的力量，南欢完全可以留下来。

他走了九十九步半，可南欢却连剩下的半步都不愿意走。

南欢再没了力气，她闭上眼睛，任由呼啸的风合上了她的眼皮，陷入了沉沉的梦境当中。

不过下一瞬，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刺耳的电流声，然后——挂断了。

慕沛安看着远处飞散开的火光，本就发白的脸上血色再无一二。

他伸手捂住抽痛的心脏，手指几乎要插进自己的心脏里。

下一刻，慕沛安身边的助理惊叫了出来：“慕总！”

助理手忙脚乱地拿出纸巾递给慕沛安，却不敢伸手去擦慕沛安嘴角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