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经过变异,可能毒性加强,也可能毒性减弱?”
“嗯。”吴冕应道:“我也犯了错误,希望毒性能减弱,所以观察两天的轻症患者症状没加重、血氧饱和度平稳,我就已经信了。这种主观臆想,在自然科学的研究中要不得。”
“要是那样,该有多好。”马修德喃喃说道。
“慢慢来吧,我估计短期之内应该不会有特效药。”吴冕道,“说实话,我也很迷茫,但总要做点什么。”
“双黄连没用?”
“有用。”
马修德眼睛一亮。
最近自从天河市的疫情加重后,各家药店的双黄连已经脱销。要是有用的话,医院似乎还有一些存货……
“可以当做安慰剂用,作为对照组。”吴冕随即敲醒马修德。
“……”马修德无语。
这都什么时候了,吴老师怎么还和自己开玩笑呢。
“马院。”
“啊?”
“你自己小心。”吴冕第一次称呼马修德为你。
马修德怔了一下。
“自限性疾病需要免疫力抵抗的疾病,年轻人总是有优势。”吴冕道,“我能预见到你和薛院最近一段时间会很忙。”
“没事,我能扛得住。”
“希望吧。”吴冕道,“说多了没用,真要是任务压下来……有什么事儿咱们每天沟通,商量着来。我在天河市,那面的一些措施肯定经过尝试,是比较适合现有情况的。”
“嗯。”马修德听吴老师不光说病毒,连连点头。
他最担心的就是大家都想做什么,可是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丫头,准备登机。”吴冕拿起手机,给楚知希打电话说道。
很快,货运大厅里一列队伍走出来。
“马院,我出发了。”吴冕回身,敬了一个军礼。
“保重。”
“您也是。”
吴冕脚上大头皮鞋踩在雪地上的咯吱声传来,像是针一样刺在马修德的心上。
这算是离别么?
他能回来么?
还有重逢的那天么?
无数问题在马修德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被社会毒打了几十年的他,
在这样的夜晚,
忽然也莫名的文艺起来。
“吴老师!”马修德大声喊道。
吴冕侧头,看了马修德一眼。
“保重啊!”
吴冕抬起右手,轻轻挥舞。
像是告别,
像是安慰,
像是——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