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挺乾只是耸了耸肩,朝黄长峰招呼一声:“时间差不多了,咱们也该走了。林总,三个月后的NGC赛场上,希望容涧能带给我惊喜。”
末了,他又回头冲林焰修一笑:“代我向他问好,如果他还记得我的话。”
轻佻的笑声还回荡在走廊里,人已经走远了。
剩下训练室一屋子人面面相觑,林boss脸色一沉,周身像是酝酿着西伯利亚冷高压,压得众人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要是今年的NGC,你们敢不敢给WT一点颜色瞧瞧?”林焰修扫视全场一周,极缓慢地开口。
众人默然片刻,瞬间群情激奋:“那——必——须——的!”
从微星出来,林焰修神色一直阴晴不定,方桐三缄其口生怕说错了话又惹的老板不高兴。
转角处忽然亮了车前灯,晃得两人眯起了眼睛。
那辆拉风的法拉利车窗打开,露出了陆挺乾那张欠揍的笑脸:“林总,下午MR.T的酒会你也要去的吧?不如我送你一程?”
林焰修一个正眼也懒得奉送:“不必了,我有车。”
说罢抬腿就走,忽又听见身后的男人淡淡说道:“容涧恢复的怎么样了?他还记得怎么打游戏吗?还是说...今年的NGC他准备去比试飞行棋?哈哈!”
林焰修浑身一震,果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意味不明地望着车里笑意莫名的陆挺乾,抿紧的嘴唇微微张开:“...那就麻烦陆总送我一程了。”
陆挺乾笑容更盛。
方桐一愣:“林总,那...”
林焰修淡淡吩咐:“你开我的车去,我有事问这家伙。”
“呃,知道了。”
林焰修坐进副驾驶,从后照镜望了一眼,问道:“黄长峰呢?”
“我打发他先回去了。”陆挺乾笑得云淡风轻,一踩油门,红色的法拉利带起一溜青烟,卷着落叶绝尘而去,让方桐郁闷地吃了一嘴的灰。
车子里林焰修掸了掸袖子,目不斜视,沉声开口单刀直入:“容涧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你还是跟大学的时候一样那么直接。”陆挺乾笑了笑,“不过你这么紧张容涧,他却不见得领你的情吧?”
林焰修声音冷下来:“这个不需要你过问,我没耐心跟你打太极。”
“你不是没耐心,只不过你的耐心都用在容涧身上了。”陆挺乾脸上一陈不变的笑容终于慢慢消失,他握在方向盘上的双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无聊旧事的话,那你还是停车吧。”林焰修懒得跟他多说,修长的手指搭在车窗沿上,懒洋洋地敲打着。
沉默了一会儿,陆挺乾开口说道:“虽然你们把容涧那家伙藏得很严实,但是那家医院可不是不透风的墙,稍微使点手段,我想知道的事自然会第一时间摆上案头。”
林焰修不屑地哼了一声以做回答。
这场酒会算是商业圈里档次极高的了,老牌巨鳄、青年新秀齐聚一堂,每个人都可能在上一刻还是合作伙伴,下一秒就成了你死我活的竞争对手。
这样的酒会就成了观察对手和拉拢的盟友的最佳活动,当然,还有一项很重要的,就是政商联姻。
林焰修虽然不屑与这虚伪的歌舞升平,但是论周旋于形形色色同行之间的能力手腕,那也是一流的,毕竟无论男女,都无法抗拒林焰修这样身家显赫、年轻巨富的优雅贵公子。
WT公司的陆总和传闻中的死对头林焰修一同踏入会场的时候,顿时引来一阵窃窃私语,这两人从大学时代就是相互看不顺眼,一路到现在又成了同行死敌。
不少人等着看这座竞技游戏大山里两虎争得你死我活,可是似乎——跟传闻不大一样?
远在郊外的别墅里,林大老板金屋藏“娇”的容涧跟死猪似的睡了一上午,这会儿终于迷迷糊糊地被饿醒了。
习惯性地伸手在床头柜上巴拉了一会儿抓起眼镜戴上,忽然醒悟过来自己竟然从椅子上跑到床上来了?
“莫非是梦游...”
容涧拖着步子蹭到卫生间刷牙洗脸,才发现镜子上贴着一张便签条:“帮你叫了外卖,12点整准时送到,你这头猪要是睡死过去就甭吃了!”
容涧读着便签自然而然就想到林焰修那张额冒青筋的黑脸,忍不住就想笑。
恍然间发现自己最近笑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几乎到了一想到林某人就会不自觉地笑起来的程度。
他猛然想起今天早晨该不会是林焰修抱他上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