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毕湖和池岫两人“友好地”握手道别,余橙看他们手臂交握不动,各自微微马步保持重心,但上面的青筋一根根暴起,继而延伸到脖颈和额头,最后表情都挤作一团,各自狰狞起来。过得片刻,池岫手臂微垂,两人把手放开,神色恢复如初。
池岫道:“得空,来我健身房。”
毕湖道:“后会无期。”
余橙目瞪狗呆。
过后池岫挥手走了,小助理毕湖低下头说,“夫人,你家在哪儿?”
余橙战战兢兢,“换……换个称呼,我叫余橙。”
毕湖点头,领着他去停车场取车:“阿橙。”
余橙:“……我爸都不这么叫。”
“很好,我不是你爸。”毕湖看了他一眼,“但我不介意是。”又看了他一眼,“你确实像儿子。”
余橙:“……所以薄洺让你来是?”
“薄总现在也没有更安全的住所提供给你,他需要在外处理一些事情,他让我代为照顾你。”
余橙现在已经不是有了不好的感觉,而是大大不好的感觉。上次薄洺在医院里说他没钱了,而且不是没钱的没钱,那是……
“薄洺……是不是出去躲债了?”
毕湖清了清喉咙,没说话,带着他走到一辆娇美的亮黄色MiniCooper面前,给他开车门,让他上副驾驶。
毕湖壮士的喜好还真是非同凡响。
“资金周转出现问题,有人在这个时候闹事很正常,大不了打一顿。”毕湖说。
“是什么人在向他追债?”
“哼哼,多了。”毕湖踩了油门开动,一边说,“有要钱不要命的,有要命不要钱的,还有钱和命都不要、但也要上来凑热闹的。”
余橙听着味儿不对,一颗心悬到嗓子眼儿。他瞪着眼仔细发问:“他是得罪了什么人?比他爸还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