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是先生游览闽越,送了父王最后一程,如今又对我部族有过大恩,自然当拜,”无诸感慨道,“闽越多山,多水少田,耕作不易,山越之民,贫苦无比,如今这粮食,够我部族饱腹矣。”
严江轻声一叹:“这人生不易,越本是中原正统,如今沦落山野,让人甚是叹息。”
越国当年祖上也是阔过,越王勾践几乎占领了东南半壁江山,可惜子孙不争气,被楚国灭了,赶入山野之中,与狄夷无异。
无诸一听,也觉得难过,但又振奋精神:“先生大才,若愿助吾,当可行商君、悝候之能!”
他虽然在越地,但仰慕中原已久,当然知道商君兴秦、悝侯兴魏之事。
就在这时,突听这位先生叹息道:“无诸,你我还算有些交情,又如此诚心,但吾便予你一言,早些回家,准备秦征越地之事罢。”
无诸大惊:“先生此言为何?”
秦国怎么会征越?他们越地有什么,茶吗?
连楚国都看不上这些苦地方啊。
严江叹息不语,旁边的秦王不悦地端起杯,睨了严江一眼。
无诸却惊慌了,他秦地繁华,秦军威势早深入他心,面对这样一个庞然巨物,年轻的他根本没有抵抗的意义。
“求先生救吾族。”无诸又拜道。
严江拉他没拉起来,便叹息道:“倒是有一计策,或可救你闽越,只是……怕是于你有损啊。”
“请先生直言!”无诸激动道。
“秦军能起兵百万,又有丰饶之仓,硬抗决计不可。”严江叹息一声,见对方也凝重在点头认同,才继续道,“便是一时为地势地形所挫败,但也卷土重来,闽越毕竟人手不足,迟早会被磨光。”
无诸当然点头,这点他能看出来:“应行何计,请先生指点!”
严江看着他,沉重道:“唯一之计,便只能先发制人。”
无诸面露惊色:“这、我闽越如何是秦之敌,怎么可先发?”
他们躲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主动惹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