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你可能会不开心,但我也不想骗你。你真的要听原因吗?”
“嗯。”谢韵之心口突然开始发紧。
樊澄叹息一声道:“那个时候,我听到了消息,我前女友要回国了,当时央影曾高薪挖她,希望她能进入电影频道去做主任编导或者担任主持人,未来或许能成为央影新一代的制片人,负责一些中外合资的影视制作项目。我当时就想着如果能去学写剧本,或许能作为剧作家和央影签约……那就还有机会和她合作。当时她确实进了电影频道,但只留了一年就出来了,后来她还是去了央台新闻频道,做了新闻主持人。那个时候我已经考上剧作专业了,想着既来之则安之,于是便继续学了下来。”
谢韵之安静地听樊澄说完,片刻后问道:
“所以你的影音室也是为了她造的?”
樊澄抿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韵之,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早就……啊!”
樊澄突然痛呼出声,因为谢韵之抓着她的手臂狠狠咬了上去。樊澄将痛呼强忍在了喉中,咬着牙,一直等谢韵之松口,她才松了口气。谢韵之这一口咬得不可谓不狠,但……却也没到咬破皮让樊澄受伤的地步。樊澄知道自己那番话肯定让她心里不好受了,相处这么久,她能看出来谢韵之在恋爱中的独占欲很强,醋劲也特别大。只是樊澄平日里表现优秀,从不会让谢韵之吃醋,所以她很少会表现吃醋的一面。可让樊澄觉得不妙的事,自己前女友这件事,谢韵之好像特别的介意,每次提起来,她都会醋到不行。
“韵之……那影音室真的不是为她造的,我装修四合院的时候,都和她分开有好些年了,早就对她没感觉了。”樊澄轻声说道。
谢韵之却没答话,樊澄突然感觉到她身子有些异样的抽动,她忙撑起身子,凑过去一看,谢韵之的侧脸已然泛出泪光。
“韵之?”樊澄登时慌了,顿时无比自责,她怎么能把谢韵之惹哭了,她曾在心里发誓要让她一辈子快乐的。
她慌慌张张去拂拭谢韵之面庞的泪水,心疼地亲吻她的侧脸,低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对不起……”
谢韵之却从侧躺的姿态仰过身来,一下将樊澄扑倒在床榻上,埋进了她怀中。
“韵之?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我惹你伤心了?”樊澄很无措。
谢韵之在她怀里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很心痛很难受,对不起,我咬疼你了吗?”
“没有,我不疼。”樊澄望着天花板,双手安抚着她的后背。
“我觉得自己好陌生,我刚才咬了你,我以前从来不会对任何人做这种事的,我一直很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现在我发现自己根本控制不了,我总是……在你面前做出各种任性的事,我好害怕你会因此讨厌我,刚咬了你我就后悔了了,我怕你会一下生气,丢下我再也不要我了。我不是你心目中的那个谢韵之……不是荧幕前那个知书达理的谢韵之……我脾气不好,总是……总是言不由衷,总是说一些伤人的话,做一些伤人的事……我不喜欢自己这样……”
“嘘……”樊澄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她翻过身来,将谢韵之压在身下,轻声道,“不要这样说自己,我爱你的全部,什么样的你我都爱,你也要爱你自己,你要是不爱你自己我又该怎么办呢?不管是知书达理还是言不由衷还是任性妄为,那都是你谢韵之,是你的方方面面,你是我的芝芝,是我的宝贝。”
此前的28年,谢韵之都从未想象过有朝一日会有这样一个人,在寂静的夜里对她说出这样一番无比甜蜜、无比暖心的话语,她的每一个吐字似乎都带着橙黄的蜜浆,将她的心寸寸包裹。她的听觉与情感在此时此刻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灵魂都因此产生了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