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是半掩着的,显然屋内的人并不打算将她拒之门外,或者说本就在等候她的到来。樊澄唇角微弯,缓缓推门而入。
屋内灯光如豆,只有床头柜上的读书灯亮着,谢韵之就靠在床头读书,手里拿着的仍然是那本《郁达夫全集》。
“你怎么过来了?不去和依依睡?”樊澄一进门,谢韵之就道。
樊澄笑道:“我是这个屋子的主人,我爱睡哪里睡哪里。我就爱和你睡。”
“我不想和你睡。”
“那可由不得你了。”樊澄几步跨到了床边,坐在了谢韵之身侧。一下俯身,张开双臂撑在谢韵之两侧,将谢韵之锁在了怀里。
谢韵之咬唇,看着樊澄突然靠近的面庞,她似乎突然灵光一闪,猛然抬头撞了樊澄脑门一下。“砰”的一声闷响,樊澄“嗷呜”痛呼一声,捂住自己额头,谢韵之也吃痛,疼得她精致的五官都皱了起来,但她愣是忍住了。半晌樊澄才缓过劲来,苦笑道:
“我说谢大小姐,你真会变着法儿家暴我,你这是练过铁头功吗?”
谢韵之冲她吐了吐舌头,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樊澄却伸手揉了揉她泛红的额头道:
“明明自己也疼,还逞强。”
谢韵之噘着嘴儿,瞪着一双明媚的大眼睛看着她,半晌后终于“屈服”于她的温柔,拉住她附在自己额头上的手道:
“对不起嘛,我以后会对你温柔的。”
樊澄笑了,俯下身在她晶莹的唇瓣上吻了一下,虽然她知道谢韵之不过说说而已,这女人表达喜爱和亲昵的方式大多都夹杂着“暴力”,全是她这个傲娇的性子惹的,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樊澄并不很相信谢韵之以后会对她“温柔”,这句话听上去有点花言巧语的意思。
“你进来后就躺在这?没在屋里转转?”樊澄问她。
谢韵之摇头,奇怪道:“这里也没什么好转的,一眼就看完了。”
确如她所说,樊澄的卧室布置得很简朴,一张席梦思大床,其实是双人床单人睡。床单被套枕套的配色是简约的黑白灰,看上去很沉静,反倒与整座屋子的新中式风格有些不连贯。
樊澄却指了指床头柜边上的门,道:“我衣帽间你进去过吗?”
谢韵之摇摇头:“你不在,我也不好乱闯你家里,万一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呢。”她的教养是刻在骨子里的,哪怕是在爱人的空间里,她也知道要克制自己的行为,尊重樊澄的隐私。
樊澄却笑了,拉着她从床上起来,打开了衣帽间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