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家后不久,魏岩允诺要带我去见父母,可他在上海的这摊子事,总得费心解决完才能走,一来二去也就忙得自顾不暇、分身乏术。我知道他的股票出了问题,可这是他自己种下的因,就得自己来偿。
趁着这空档,我开始频繁收到顾鸣章的消息,他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在魏岩的眼皮子底下安插了自己的人手。
“夫人,顾先生...”姓姚的女佣一边推我出去晒太阳,一边又说起了顾鸣章。
我抬起沉重的眼皮,“不要,咳咳,不要叫我夫人,他,怎么样了?”
“顾先生已经有法子救您了。”这女佣从不说废话,她说顾鸣章会救我,就一定会来救我。
我点点头,“我会等他,咳咳,还有告诉他,咳咳咳,不要冒险...魏岩,很,很危险。”
“是,平舒小姐,只是...呃...”女佣应下,又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的事,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怎么...咳咳,怎么了?”我扶着她的手,想要弄个明白。
女佣有些哽咽道:“小姐,求求你救救我们吧!上海的同志一个接一个的被抓了,魏岩手里的那份名单,已经危及到了组织的安全。”
听到这些,我下意识地缩回了手,觉得都是自己的错,连累了这么多无辜之人。
“我,我该...咳咳,怎么做?”我要做什么才能弥补这一切?
女佣直直地跪了下来,握紧我的手,泪眼婆娑道:“小姐,我,顾先生,我们,都在找那份名单,那份要了命的名单。”
名单的事,我从没听魏岩说过,安放这样机密的东西,想必他不会假手于人。
“我...我帮你找。”尽管不知那东西在哪,我还是应承下来,想着能帮就帮一点。
奇怪的是,我和女佣翻遍了公馆的所有角落,依然不见任何名单的踪影,莫非这要命的东西被魏岩贴身带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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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魏岩晚归的一天,我被那汽车长鸣的声音吵醒,忧思过甚,又开始咳血。
忽然,尖锐的枪击声划破了夜空,窗外传来奇怪的打斗声。
我硬撑着身子爬起来,开灯望向窗外,楼下的人影并不清晰,恍恍惚惚只看到一个人倒在地上。
怎么了?难道魏岩的仇家寻上门了?
听到那不止一人的上楼声,我更是不安到了极点。
“平舒!”魏岩破门而入,大呼我的名字。
“快...快!跟我走!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他的衣服已被血浸透,不知是别人的血,还是自己的血。
我惊得失语,捂着嘴不断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