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兔子本身的油被烤出来,整个竹屋外头都散发着烤肉特有的香气。
烤好的兔子被自欢切成一片一片的,好的部位都留给了程喜吃。
兔子的滋味很好,皮烤的很酥脆,因为刷了蜂蜜的缘故,一点都不油腻,绝对称得上是上品,但程喜总觉得,这兔子的滋味还是少了那么点味道。
她最后还是没有吃下很多:“还是你吃吧。”
自欢的眉眼便亮了几分,他其实不爱吃肉,但是这是程喜分给他的,尽管全程都是在他在料理,他还是很高兴。
竹屋旁边的大树非常不爽的抖了几下,程喜手里还拿着兔腿,听到声音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自欢忙出声分散她的注意力:“先吃吧,吃完早点去休息。”
夜里山上便起了很大的风,竹屋外头的树叶子被吹得哗啦啦作响。
两层的竹屋,程喜和自欢并不睡在一块。
她睡在第二层,带着个可以吹进夜风的小窗子,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外头的风景,自欢睡在一楼,中间有个楼梯,程喜稍微有个动静,他立马就能够察觉。
尽管自欢想了很多,谋划了许久,但是对着她到底太珍重,以至于过于小心翼翼,不敢随意做些什么。
当然,他对程喜如春风般和煦,对陶厌便是冬日般冷酷。
只吹了一夜的风,次日程喜起来的时候,这外头的大树便落了许多的枝叶,不如之前那般繁茂,看起来有点光秃秃的。
被困在树中间的陶厌当然不是被障眼法变成了树,程喜尽管暂时性的失去了一些东西,她的眼睛还是拥有窥破伪装的力量。
万一一个不小心,她发现了陶厌,解释起来就会很麻烦。
但有外在的树木当着,程喜看树就永远就是树,只是这树木不仅要吸陶厌的血,在某种意义上,还和他的身体绑在了一起。
树木断掉树枝,他的手不会断,但是可以同样程度体会到那种断手断脚的感觉。
树木被吹得东倒西歪,他也会头晕目眩。
程喜和他的相处画面,也是自欢刻意让陶厌看着的,为的就是刺激陶厌。
哪怕他们之间有时候相处的发展并不像自欢预料的那样,可是此时此刻,坐在程喜身边的人不是陶厌,而是他自欢。
等到夜晚的时候,陶厌的日子就会变得尤其的难熬,两个人并不在一处,陶厌眼前什么都看不到,只有那个试图想要掌控身体的心魔和他斗嘴。
“昨天的风有这么厉害吗,树吹成这样?”
程喜起来的时候,看到落了一地的绿色叶子,表情十分诧异。
自欢问她:“你很喜欢这棵树吗?”
人都关在树里了,怎么还能吸引她的注意力,从树木的外表来看,明明就只是一颗普通的树而已。
程喜和陶厌又没有什么血脉关系,总不可能还带了个什么心灵感应。
程喜摇摇头:“我只是觉得这棵树很特别。”
她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树很亲切的样子,大概她的本体是个树精。
自欢看了又看,他决定过一会干脆把树给挪作,这么就近气陶厌是挺爽的,可是他的重点从来都是在程喜,而不是在陶厌身上。
他这么想,当即便这么做了:“阿喜,你想不想看书?”
在这个山上,的确是无聊的很,程喜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书里的内容兴许能让她回想起更多的东西来,她之所以觉得不太舒服,可能就是因为一直没有记忆。
有些人失去记忆,或许会傻呵呵的什么都不想,程喜不行,她不喜欢这种失去控制的感觉。
这边把程喜喊进了屋,那边外头的天气又开始变得格外恶劣,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趁着恶劣的天气做伪装,自欢就把陶厌这棵树和山谷里其他的树换了个位置。
他没有直接弄死陶厌,因为弄死对方不是结束,很可能是对方真正苏醒的开始。
现在的陶厌如同蝼蚁一般,能够轻易的被他给捏死,另外一个却不可能。
给陶厌希望,吊着他一口气,慢慢的让他受着折磨,才能够把眼前这段来之不易的美好时光保留更久的时间。
陶厌用尽生平最恶毒的语言咒骂了自欢无数次,他已经在脑海里上演了百大酷刑,把这人弄死。
这什么冒出来的野鸡,突然就弄走了殿下。
这也不能怪程喜,有些龌龊的东西,看到了美好的事务,就用这种卑劣的法子试图据为己有。
他努力,努力,再努力,像每一次逆天修行一样,慢慢的把这颗困着他的树的力量融入这身体里。
等到他可以掌控这股躁动的力量,他立马冲出去,揭穿那个不要脸的小人的面貌!
原本聒噪的心魔都不吭声了,看陶厌这个鬼样子,他迟早会把自己给作死,等着陶厌真的不行了,他自然能够恢复暂时的自由。
风很快停了,外头的天色又大亮起来。
自欢又说想给程喜弹琴,带着她出来。
外头的树木又掉了许多的叶子,枝叶掉了很多。
从外表来看,这棵树和之前是一个品种,高度差不多,可给程喜的感觉就和之前不太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