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邱的声音随风而来,人未到,声先至。
一根浅绿色的藤蔓从地面穿出,直接刺破符邱抵挡的衣物,将他捆了起来。
符邱掌心燃起一簇幽蓝色妖火,藤蔓还没烧完,身上又被捆了一条绳子,是捆仙索。
捆仙索一出,别说他这个修为,就算是大乘期也一时间无法挣脱开。
漂亮的过分的妖修不可置信的瞪圆了他那双勾魂夺魄的眼睛:“姓宿的你疯了!”
这个天天算来算去的家伙把他骗到这里来,竟然是做这种事情?!
这可是当着才入门不过几日的小师妹的面啊,他这个做师兄的颜面荡然无存。
无耻,实在是无耻之极!
“符邱,你应该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事!”
符邱给宿飞星这质问给整笑了:“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看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你老实交代吧。”
一旁的程喜指了指宿飞星手上提着的小盒子:“符师兄不妨看看这里头是什么东西。”
符邱顺着她的话音一看:“血焰魔花,宿飞星,你竟然敢在身边养这种东西!”
他一抬头,就看到赶过来的谢玄尘和被宿飞星传音的其他人,他张大嘴,音波瞬间传出千里:“师尊师兄,宿飞星和魔修勾结,把我捆起来不说,还挟持了小师妹!你们千万当心!”
被挟持的小师妹无语的往前走了两步以示自由。
宿飞星向谢玄尘行礼:“师叔,您看到了,我手中的这一株血焰魔花乃是吸收了地炎玉中藏的魔气才绽放的。”
程喜口齿伶俐,条理清晰的讲了全过程:“我从符邱师兄的库存中挑选出地炎玉,结果送给陶厌的时候,它反噬陶厌,欲夺舍他的身体。好在宿师兄及时赶到,救下了陶厌与我……”
她这话自然不算说谎,只是运用了春秋笔法,模糊了一些时间轴和细节。
应音掀开陶厌的眼皮看了看,全身上下仔细细的检查一番,然后往他的嘴里塞了几颗丹药:“他这个灵根毁的有些厉害,这般废物的灵根,怕日后筑基是极限了。”
陶厌仅比程喜晚了一日炼气,虽说只是炼气一层,可听说他在人间界的时候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乞儿,这说明这孩子悟性和资质肯定不差。
现在陶厌这样,在应音看来,基本上就是全毁了。
这话程喜似乎哪里听过,对了,当初云真为他们检测灵根的时候,说陶厌的灵根炼气勉强,稍微修炼几下就可能会爆体而亡。
现在陶厌是从炼气变成筑基,上限反倒提高了。
云真并没有把具体的情况告知给宗门中所有的人,应音眼中的差,其实比当时云真和她看到的应当更好。
程喜的眼眸凝视着那枚被魔气侵扰的地炎之玉。
是那枚地炎之玉的功劳,在它的淬炼之下,陶厌的火灵根变得坚韧纯粹了。
她的脑海中冒出一个非常大胆的念头,这魔气当真是属于地炎之玉的吗,有没有一种可能,它本来没有魔气,是吸收了陶厌身体里的魔气才会如此反常。
应音惋惜道:“这孩子实在是太可惜了。”
杀人的刀没有错,错的是拿刀的人。
灵器本是好东西,侵扰了魔气之后就成了令正道仙修畏惧的魔器,谁也不能料想会发生这种事。
“符邱。”
“我不管是不是谁有意为之,那地炎玉我放了许久,近千年不曾用过。”
怎么就这么巧,程喜选中了地炎玉。
按照这样子讲的话,程喜也有嫌疑。
“符师兄莫要忘了,是你先提出来九品灵器交换,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向你索取。”
程喜活了十五年,还从来没有人能够成功地把黑锅甩到她的头上来。
帮程喜作证的是一向不太爱和符邱对付的娃娃脸六师兄:“赌约的确是符邱提出来的,正好宴席上大家都在,动用溯光镜也可。”
只要没有人刻意遮掩,在知道时间和地点的情况下,溯光镜可以查看三日内发生的具体情形。
不过修士手法众多,溯光镜有时候显示的不一定是事实,还有可能是设局者刻意留下的幻象。
在场修为最高地位也最高的谢玄尘发了话:“既是同妖邪有关,符邱,程喜,陶厌,你三人便去执法堂走一趟。”
一旦涉及妖魔,宗门总是格外慎重,看到那熟悉的血焰魔花,谢玄尘藏在宽大袖摆中的手指微微发颤。
“他要怎么去。”程喜指了指地上的“受害者”。
“抬着去。”
谢玄尘站到符邱跟前:“伸手。”
符邱不明所以,但是师尊发话,还是乖巧伸手。
一柄玉尺便重重打在符邱掌心,痛得他嗷嗷叫,直接跳了起来。
美人气愤辩解:“又没证明是我的错,师尊你怎么打人?”
玉尺再一次不偏不倚落下:“东西从你这里出来,不管是不是同伙你不好好看管自己的灵器,任由魔气侵袭是错,第一时间推卸责任,不爱护幼小,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