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他是将信将疑的。
这也正常,这种大人物从来就不会因为一面之词而随意下判断。虽然他和欧煌殿下很熟,但是对于庄主来说,他和余渊充其量就是两个身份不低的陌生人。
本质不熟。
庄主似乎并不打算打草惊蛇,掰开的床榻已经无法复原,他思忖了一下,直接挥手将整张床榻毁去。
“庄主……?”
“全都毁了,那东西被顺便丢掉了,也是合情合理的。”欧世立目光沉重,道,“我是个大限将至的家伙了,如果这事情还能有些转机的话,那自然是好的。”
只是明心庄主的脸色并不好。
他宁愿真的是自己修炼出了岔子导致走火入魔,而不是身边之人的暗算。
在庄主沉默的逐客令下,余渊带着祁云晟离开了房间。
走出一段距离之后,余渊依旧是那般不以为然的模样,“优柔寡断。”
“怎么说?”
“他不是个傻子,在你搜出东西的时候,他心里估计已经有了人选。”余渊嗤笑一声,“不想去相信罢了。”
“也不能这么说,对于重视感情的人来说,怀疑身边亲密之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祁云晟叹道,“我宁愿被正面攻击,也不愿意被背后暗算,因为找不出凶手所以要怀疑亲近的人,那真的是……”
非常痛苦。
“没那个必要。”余渊道,“在对方出手的那个瞬间,他就已经将过往的一切丢下了。你不是因为怀疑亲近之人而痛苦,你只是不愿意面对过往的记忆。”
正因为一起经历过什么,一起承担过什么,由大量的过往回忆编织起来的,便是两人之间的联系。
当有一方决定斩断这条联系的时候,痛苦的必然是另一方。
“余渊对这种事情看得很开啊。”祁云晟不由得感叹道,“是因为鲛人的天性?”
“是因为我这个人就是这个性格。”余渊直接道,“要么给十成的信任,要么当对方是陌生人,怀疑来怀疑去,犹犹豫豫不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