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晟放出乘风的时候,立时察觉到了一股冷意,就像是谁在幽幽地盯着自己。他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便见到余渊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毫不客气地登上了飞舟。
……一切都如此行云流水,仿佛理所当然,祁云晟怔住了。而后在余渊催促的眼神之下,也登上了乘风。
所幸乘风很大,即便是多了个鲛人皇,也还坐得下。
只是祁云晟莫名觉得,乘风好像小了些。
他和余渊坐得太近了,近到一抬头便要看到对方的双眼,他打了个岔坐到船头,让自己避开正面看着余渊的机会,但是还是有着几分的不自在。
祁云晟也觉得自己挺没有出息的,明明做梦都想让鲛人皇正视自己,但是真的遇上这种和鲛人皇挨得十分近的场合,他又容易露怯。
憧憬,又害怕。想要靠近,却恐惧着之后的一切。
他对余渊的感情似乎太复杂了些。
但说到底,便是因为双方地位与实力不平等。少了一个自己,余渊不会损失什么。而自己若是得罪了鲛人皇殿下,那么便是一切皆完的结局。
其实现在祁云晟也有点拿捏不住和现在的余渊相处的度。
他不知道余渊在想什么,只知道余渊似乎恢复了小时候那般模样。
“余渊。”
祁云晟尝试着开口道。
“怎么?”
“鲛人原来是能够把那些特征藏起来的吗?”祁云晟好奇地道,“我是说,耳朵那里什么的。”
余渊斜倚在乘风内的软椅上,看起来十分放松的模样,仿佛这艘飞舟是他的座驾,“当然可以,但也不是每个人都掌握得那么好。”
祁云晟并没有注意到余渊的回应来得太快,快得像是从一开始就在等待他的话语那般,接着道,“好奇怪,我都没见过……”
“没什么事为什么要装成人类?”余渊回答道。“先祖用到这招的时候,也就是在伪装身份追求伴侣的时候了。”
……也对。